裴太后笑着说道：“快些起家，到皇祖母这儿来。”
守着书房的侍卫，恭敬地存候。
二皇子妃忙笑着自谦几句。
二皇子妃柔声轻哄：“别怕。你父王脑筋胡涂了，现在谁也不熟谙。你别靠得太近，离得远一些，看几眼就是了。”
衡哥儿非常早熟懂事，乖乖点头应了：“母妃放心，我必然听话。”
二皇子扯着铁链，嘿嘿傻笑，嘴边流了一堆口水。
二皇子还是没应。
又笑着夸奖二皇子妃：“衡哥儿被教诲得这般端方懂礼，都是你的功绩。”
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影响是极其深远的。可惜，衡哥儿的父亲是一个狼心狗肺无情无义死不敷惜的混账，现在更是疯疯颠癫神智全无。
如此恩情，二皇子妃自是欢乐，忙笑着应下：“是，儿媳谨遵母后之命。”
起码，母子两人不必受监狱之灾，安然地在二皇子府里住着，衣食优渥。
二皇子妃沉默半晌，点了点头。
二皇子妃伸手摸了摸衡哥儿的头，柔声道：“我是为你欢畅。你父王犯了大错，你皇祖母和你六叔却未计算，仍然对你很好。到来岁，你还能够进上书房读书。”
这可实在太好了！
这间屋子本来臭烘烘的，二皇子也浑身污垢，头发混乱。因为衡哥儿要来见亲爹，二皇子妃塞了很多银子给侍卫。屋子每隔几日清算一回，二皇子的衣物也经常换洗。总算勉强能见人了。
衡哥儿立即说道：“我有些怕，不过，我还是想来。”
衡哥儿很机警，在二皇子妃的目光表示下挺直了小身板，朗声背诵了起来。稚嫩的童音在仁和宫里反响。
但是，他又舍不得走，就这么看了一炷香时候。才跟着亲娘拜别。
宣平帝即位后，下旨封了大皇子府四皇子府五皇子府，倒是没封二皇子府。不过，疯疯颠癫的二皇子被关在书房里，二皇子妃几近从不出府走动，衡哥儿也极少在人前露面。这大半年来，母子两个几近消逝在世人的视野里。
裴太后笑道：“哀家每日在宫中非常冷僻，今后，每隔五日，你就领着衡哥儿进宫存候。陪着哀家说说话。”
过了几日，裴太后宣召二皇子妃母子进宫。
衡哥儿一日日长大，二皇子妃没有一向坦白，一点点地将二皇子做过的错事奉告了儿子。每个月，还领着衡哥儿去看二皇子一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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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哥儿，你必然要记取，今后要听你皇祖母的话，也要听你六叔的话。”
……
衡哥儿见亲娘满脸笑意，悄声问道：“母妃很欢畅吗？”
二皇子已经疯了，甚么都希冀不上。幸亏二皇子妃沉稳细心，一颗心都放在了衡哥儿的身上。
脖子上的铁链还是紧舒展着，一动便哗哗作响。他呆呆地坐着，俄然扯动铁链，听到哗哗的声音，便咧嘴大笑起来。
裴太后先问起了衡哥儿的衣食起居和读书景象，二皇子妃笑着一一作答：“衡哥儿常日胃口很好，也不挑食，这半年多长高了很多。每日早睡夙起。”
进府后，衡哥儿忽地小声说道：“母妃，我想去看看父王。”
二皇子妃听了这话，浓烈的酸涩忽地涌上心头。
衡哥儿有些惊骇，今后缩了缩：“母妃，我怕。”
二皇子妃喜不自胜，起家谢恩：“儿媳谢过母后。”
她不求繁华权势，只盼着她和衡哥儿能平安然安地活下去。裴太后肯给她们母子面子，承诺让衡哥儿进宫读书，更是不测之喜。
本日裴太后俄然宣召母子两人进宫，二皇子妃内心很有些忐忑。直至现在，一颗心才稍稍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