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念咧咧嘴，悄声笑道：“姐姐自小习武天赋出众，骑马射箭都很短长，我娘的弯刀也传了给她。只是，她常日在宫中不肯暴露来罢了。我估摸着，你我两人联手，也一定是姐姐敌手。”
白凤抬起泪眼：“孩子们留在我们身边不可吗？”
那头野猪个头实在不小，獠牙又长又利。野猪浑身皮厚的很，射一两箭在身上，底子无济于事。
裴念那里听得出来，不但不肯慢，反而用力夹紧马腹。骏马顿时加快速率，踢踏着跑远了。
到了歇息的时候，裴念特地打了几只野鸡返来，咧嘴笑道：“姐姐，明天中午我们吃些野味。”
裴思将弯刀入鞘，善解人意地说道：“你常日练的是军中刀法，从未见过弯刀，一时不适应。在我部下没能过五十招。今后经常过招，就会渐渐适应。过上百招不成题目。”
元衡吃着香喷喷的野鸡，忍不住笑着赞道：“表妹竟然还会这些！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裴思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不时抬眼看一眼车窗外。
裴思嗯了一声，看了元衡一眼。
裴思笑盈盈地看过来。
元衡被激起了少年人的好胜心，锵地一声抽出长刀，雪亮的刀锋在阳光下闪出寒光。他摆出守势：“思表妹先出招吧！”
……
此行出京去晋地，只要在裴璋生辰前赶到便是，路上快些慢些都无所谓。
裴思自小进惯了山林，杀鸡烤肉熬汤样样特长。这几年在宫中没动过手，此时半点不陌生。
裴思裴念也各自红了眼眶。
短短一炷香工夫，便将几只野鸡宰杀措置洁净，两只烤了，又熬了一锅野鸡汤。那香气，的确能飘出两里地。
英姿飒爽中，又透出少女的娇媚。
一行三人，带着十数个侍卫，一同进了山林。一个时候后，满载而归。猎物总计十几只野鸡，七八只野兔，一只羊，一头獐子，另有一头野猪。
裴念偷偷一笑，扯了扯元衡的衣袖：“表哥，你只见地了姐姐的箭术，要不要再领教姐姐的弯刀？”
或是“如果饿了，马车里备了果脯零食”之类。
出了都城后，脚下是宽广平整的官道，远处是山林或一望无边的郊野，半空中不时有雁群飞过。
秋高气爽，天高云淡。
元衡心旌摇摆，情难自禁地看着她，久久难以移开目光。
白凤得意了动静以后，每日伸长脖子盼后代返来。
明朗的阳光下，骑着骏马的元衡暖和俊朗满面含笑，看着她的目光暖和而温和。
裴念就这么笃定他的刀法不及裴思？
裴念也是一脸镇静。宫中再好，住得久了，也不免有些憋闷。眼下倒是无拘无束，天高任鸟飞的感受，真是太好了。
元衡：“……”
裴思的脸颊俄然有些发烫。
裴思有些好笑，也有些气恼。
只猎了两只野兔和三只野鸡的元衡，心悦诚服地拱手认输：“表妹骑射无双，我多有不及，佩服佩服。”
裴思翘着嘴角，笑吟吟地看元衡一眼。
裴思也未客气，一个闪身上前，手中弯刀一闪。
元衡放慢速率，不疾不徐地和马车并行，笑着安抚裴思：“阿念表弟骑术很好，骑的那匹马也是和顺的母马，身边另有很多侍卫随行，速率快一些也无妨，你不必担忧。”
……
元衡策马向前，只觉表情前所未有的镇静。
元衡也被挑起了好胜心，不假思考地点头应了。
裴念用力点头。
裴思微微一笑：“我会的还不止这些，今后表哥就晓得了。”
说来也奇特，明显隔着精密的竹帘，那张俊脸还是不时在面前闲逛。
白凤的目光一转，落在了一旁的元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