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里姓胡的有几人，但暮青说过，赃官的名单里有爹的亲信之人，那仵作所说的胡大人除了胡文孺不会有别人！
“前年年底，五胡叩关，边关五万将士以身就义才保得这一国故乡四方百姓，贪污军中的抚恤银两之辈，想必不需边关将士来保你等家眷，那么大漠狼沙，胡人弯刀，你等便自去关外，存亡由命吧！”元修拂袖，去意断交。
此事暮青想不通，但案子还是得审，该来的本相总会来，等着便好。
老仵作闻言想了会儿，才道：“初十那日。”
两名衙役得令，一人擒住那小厮，一人从他腰身上翻找出一只荷包来，与那老仵作认出的荷包一对，布料色彩虽有分歧，但款式不异，家纹也一样。
只是，她那验尸之法见所未见，从剖尸和缝尸的伎俩上来看，她并非内行！他曾传闻过，江南暮家的验尸之法有别于传统，而暮怀山仿佛只要个女儿，这少年……莫非是暮怀山收的弟子？
那些荷包被放在一只托盘里摆开，一角都绣着胡字，只是斑纹款式分歧。荷包端来老仵作面前，他看过一圈儿，指向此中一个道：“是这类！”
自打她晓得此案与胡文孺有关，她就不信赖元相国事洁净的，胡文孺是他的亲信之人，而元修是元相国的嫡子，元家将他看得甚重，胡文孺生了几个胆量敢把手伸向西北军的抚恤银两？胡文孺是翰林院的掌院，弟子颇多，他还缺贡献上来的银两？就算他真被银子蒙了心，她不信这些年来元相国会毫不知情，他若被人蒙蔽至此，元家哪能在朝堂上有现在之势？
那小厮大惊，胡文孺面色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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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没头没脑，谁也听不出当时景象，暮青却知这是实话。人回想一件事，会拣着印象最深切的说，是以听的人经常会感觉没头没尾，但这恰好代表着此人说的是实话，只要事前编好的大话才会重新说到尾，句句无遗漏。
他在刑曹奉职半生，没少跟官家府第的小厮打交道，大多是京中后辈害了人，差小厮来问如何讳饰，就连那些官家蜜斯的贴身丫头也有偷偷来问他的，有一回有个丫头来问如何能在身上弄些伤痕，看起来像是被打伤的。那些深宅大院儿里的肮脏事，他这半生没少见，是以那小厮请他去吃酒，他就知又是这些事，那小厮一吹牛说熟谙江湖上飞针杀人的妙手，贰内心就知他要问的事定与此事有关了。
暮青神采淡然，心机难辨，问：“你们说了甚么？”
亲兵闻令，列队于青阶下，腰挎长刀，目光煞人。
“记得，记得！”掌柜的道，“二楼最东边那间！”
谁无家眷？为保家眷，只能卖了胡府了。
“下官说得句句是真！”老仵作颤着声道，“那人确切面熟，但走时下官瞧见他用的荷包上绣着胡大人府上的家纹。”
本来不必定，那小厮公开里瞪了他一眼，也帮他必定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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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亲兵揪了老仵作的官袍，细一瞧，嘲笑道：“刑曹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