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青一愣,回过神来伸手把帐帘刷地一放,翻身躺下!
“为你。”步惜欢望着暮青,眸底融着缠绵春意,兰帐里如见玉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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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半晌笑罢,步惜欢望着那放下的帐帘儿,问,“盛京已腐朽,士族门阀豪侈淫逸之重甚于天灾,你不会喜好,真愿前去?”
朝中对媾和势在必行,元修不日便会还朝,她是军中新秀,这一起建功无数,必会回朝受封。盛京不比西北,士族门阀颇多,事事尔虞我诈,她西北参军是为了建功入朝查凶报仇,现在军功已立入朝期近,有些朝中的事便该跟她说说了。
明天起开下一卷
“新军刚到西北,不擅马战,练习光阴尚短,又缺临阵经历,难以与胡人一战。元修带兵如子,必不肯新兵去关外送命,新军到了西北后,他定抓紧练习,以练兵为主。知子莫若父,元家便是晓得元修会如此行事,才在江南征新兵,归入西北军麾下,他日还朝再立海军,这支海军便是元家嫡派。”
暮青坐在榻上,见窗外雪色笼着男人,那人清楚在窗前,却似立在天光里,背影虚真假实,如见青云高阔。那青云入了她的眼,让她莫名想起江南家里那一间小院儿屋上的青瓦,逢那雨天,望那瓦上青空,总感觉高远洁白。她曾感觉爹是那屋上的青瓦,挡风遮雨,从未想过有一日立在青空下,头顶不见了那遮风挡雨的屋檐,亦可不被风雨摧打。
女人们,我返来了,明天刚把事忙完,这卷我们也迎来末端了。
暮青怔住,一时难言。
暮青眸底渐起明光,步惜欢瞧见笑意浓了些,道:“新军一日冠着西北军之名,主帅便是元修,他们再敬佩你,心中也将元修当作主帅。心有二主之军不成率,他们需与元修离了心,才可一心跟从你。”
将士们对他的话自无思疑,他是元相国之子,太皇太后的亲侄子,他若回朝亲身劝谏,许朝中风向转向主战,灭了五胡。只是要班师回朝,边防不成懒惰,京中也不准外军多回,最后定了西北军将领除元修外皆留下戍守边关,与往年一样,城防稳定,只带新军还朝,回京路上可剿匪练习。
他晓得她为报父仇不惧尔虞我诈,可他不想。当初在汴河,他曾说人间路难行,想看她如何走,到头来终是他看不得她为那些事脏了手。除此以外,他另有私心,不肯她因新军离心之事对元修心胸惭愧,她策划此事倒不如他来做。
步惜欢叹了声,将暮青从窗边带离,轻斥道:“凉,不是说了莫再吹着北风?”
她对新军早就成心,只是方才封将,觉得再谋取军权还需些光阴,未曾想机遇来得如此之快!
帐中无声,好久后听一道浊音传来,坚执未改,一如西北参军那日。
暮青只在榻边坐了,道:“三事。一将本身摘了出去,二将锋芒指向朝中元家,三摆荡了军中将士对你的印象。前两事目标达到了,可谓胜利,后一事我以为不会太有效。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军中对你曲解已久,只凭这一事恐难有太大窜改。何况西北军乃元修一手建立,存亡手足之情绝非一计可诽谤……”
“为何?”暮青问。
可新军五万,即便对元修生了贰心,也摆荡不了西北军的根底,步惜欢如此做,企图安在?
暮青说到此处,俄然一顿,眸中忽起慧光,“你不是冲着西北军去的,你的目标是新军?”
大兴要媾和,五胡部族也感觉不成思议,但良机难觅,五胡势弱,正担忧来年春日雪化后西北边关的虎狼之师,大兴这时提出停战真是天鹰大神显灵,保佑部族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