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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朝中没少会商和亲的人选,但和亲大任并非大家都可担负。这时出了郑青然的案子,你说朝中还舍得让沈问玉死吗?”
暮青听了心中冷寒,陈蓉虽是罪有应得,但高门无亲情,陈汉一家的结局也实在令民气寒。
二更在早晨。
“朝中也给定远侯府留了颜面,案中细节未对外公开,只说是刁奴杀人,判了陈蓉的丫环婆子和相府庄子里的守门小厮斩刑。”
暮青捧着茶盏,低头喝着,一起返来本有些渴,此时却耐着性子一口一口的喝,细品这一杯体贴入微的情意。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放娘子从戎,整日待在虎帐里,与肃甲兵器为伴,心更加冷硬了。”步惜欢又叹了一声。
步惜欢笑了笑,意味深长,“和亲。”
暮青内心格登一声!
为啥朝中不配给欢欢呢?因为这俩女人犯了事儿,名声已臭,如果配给陛下,即便死了,也不能引发百姓的顾恤,以是拿来立后没有效处。
“你可知朝中为何必然要让她和亲?”步惜欢问。
前面有猜陈蓉和沈问玉的结局的,给猜和亲的女人们跪一个!
“沈问玉?”暮青非常不测。
“都督放心,盛京府和五城巡捕司出动了大半人马,一齐布控着。”郑广齐道。
“坐好,我另有闲事问!”暮青没好气的道。
步惜欢一怔,她在乎那夜他没留下?
原觉得这半个月里凶手会再犯案,没想到如此安静,她反而感觉不放心了。
“没有。”暮青点头,她没有负罪感,只感觉刚才瞎了眼蒙了心,甚么笑谈间傲杀天下,他就是一个仿佛被她锁在小楼里一个月没出门的怨夫!
“……”
暮青见步惜欢久未开口,看向他时也怔了怔。她从未见过他如许的神情,仿佛亏欠了她很多,自责至深。
“有这么不测?”步惜欢笑着赏识暮青这可贵一见的神情,断案她心机周到,政事她打仗的光阴还短,“此女心机深沉,一招借刀杀人连消带打倒是出色,若非被你看破,这会儿连宁昭都折损在她手里了。陈蓉不过是她手里的一颗棋子,棋子可弃,博弈之人废了岂不成惜?”
天已过二更,郑家人却还没安息,本日是郑青然的二七祭日,府衙公堂今后都挂了白绸。衙差去后园通禀,郑广齐仓促而来,穿戴身便服,白灯笼照得两鬓霜白,半个月不见,仿佛老了很多。
他老是如此,见了她就没句端庄话,这些理该拿来邀功的关苦衷他却冷静摆着,一句不提。
暮青皱眉不语,等他解惑。
杀人偿命,理该如此,但陈蓉之父虽遭贬斥,好歹是定远侯的嫡支,上头另有定远侯这个兄长,她觉得朝廷会秉公,没想到竟将陈蓉赐死了?
“娘子说呢?”步惜欢从窗前走了过来,笑吟吟的,仿佛方才她又目炫了。
本来筹算写到四五千再发的,家里有事,俄然要出门,前面的情节没写完,断不开,先隔出三千来发一章。
“那沈问玉呢?”暮青问时,声寒如冰。
“弃陈蓉,保侯府。”这还用问?
“只是打趣罢了,你想哪儿去了?”莫非她真的分歧适开打趣?
“和亲狄部,今儿早朝时定的。”
“都督。”郑广齐见了暮青便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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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都督府时,已是近半夜,暮青见了杨氏和骆成,问了这段时候府中的琐事,随后便回了后园。
梨花满园,小楼夜静,斜月照着轩窗,见灯影里立一人,眺望而来,华袖如月,花如雪。
暮青回都督府的路上,顺道去了趟盛京府衙。
暮青沉默了好久,还是嘲笑了一声,“以沈问玉的性子,她若到了关外,必为本身筹算,不会如元家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