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所愿。”暮青指的是查案，不管她身在何职，此生走很多远，此志不改。
韩其初笑而不语，暮青低头看着尸单，却开了口，“治世之才，岂可管家？”
“都督前次回盛都城带的是特训营的人，现在没有特训营，全军一样练习，门生想着……这回从其他营区里挑报酬好，今后四个营区轮着选人，不厚此薄彼，方可安定军心。人数就定在百人吧，人多了易肇事，再者，都督的俸银都补助在将士们身上了，这些跟您回城的将士食宿还得您管着，人数少也好少些花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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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西大营考核，各项练习前百的强兵被暮青点到帐下，跟着她一起回盛都城里住两天。
郑广齐见暮青皱起眉来，忙道：“此事稳婆固然没回禀，但想必有印象，且前日死的那女子本日应当还未下葬，下官这就命人派稳婆再去验，一有动静必当立即奉告都督。”
月杀端着热汤出去，闻声此话，道：“智囊精打细算，今后可当管家。”
“何事？”
“轿夫呢？”
“轿夫没死，只是被迷晕了，但轿夫都没有看到凶手的身影，都说抬着抬着肩舆便手脚有力晕倒在地，人事不知。仵作不知凶手用的是何药，只说女子也是在轿中被迷晕的，昏睡时被人放血而亡。下官猜想，凶手也许是江湖中人，技艺极高，或许是采花悍贼。”
盛都城里的士族家世有互赠美姬的恶习，是以也不解除那三人是哪家府里养的美姬，但这三桩案子的间隔都是五天，不太能够每到第五日就恰好有美姬被夜送出府，以是那三人是风尘女子的能够性更大些。
班主出来迎暮青时哆颤抖嗦的，瞧那模样活似怕明日本身班子里会死人似的。暮青只当没瞥见，带着人吃了饭听了戏，一并送去堆栈，严令夜里不得出来走动，才骑着战马带着卿卿和来看故交的魏卓之回了都督府。
这景象与元钰所述一样，只是这些天她在城外的庄子里，不知城中之事，是以才觉得只发了两桩案子。
“这三人都被侵犯过？”暮青问，郑广齐既然猜想凶手是采花悍贼，那就表白凶手劫了色。
暮青思考了一阵儿，走到军案下首的小桌上，执笔蘸墨，写！
明天写推理，慢了。
早晨应当没有二更，青青回城了，我得把前面在城里会产生的事清算下思路。
郑广齐闻言咳了声，这不是他第一次跟着暮青办案了，但还是很难适应她的直白，“这……稳婆没禀。”
暮青只是猜的，“三人都死在夜里，都是未嫁少女，如果良家女子，哪个夜里坐着小轿出来？当然，也能够是哪家府里养的美姬亦或貌美的丫环，还未破身，趁夜送去那边的，我只是猜想罢了。”
“好。”
郑广齐叹服，“都督睿智，难有人可及。没错，那三人确切都是风尘女子，青楼里的清倌儿，但不是来自一家青楼。第一人是楚香院的，第二人是怜春阁的，第三人是伊花馆的，都在外城。下官查过，这三人都是自幼被卖进青楼的，虽是清倌儿，但当夜都是被花了重金买下，送出去开荤的，半路上被人杀死在了轿中。”
便是说，这三桩案子是奸杀案还是奸尸案，尚不清楚。
“恰是。下官有命稳婆来验过，据稳婆回禀，三人已非完璧之身。但凶手剜掉了三人的守宫砂，是以下官猜测，凶手应是进了轿中以后先将守宫砂给剜了下来，至于何时劫的色，仵作和稳婆都说不出来。”
验尸不细，暮青又未看过案发明场，是以不好妄加测度。她在军中练兵，一个月才可回一趟盛都城，眼下另有半个月的光阴，是以只能与郑广齐商定，待有动静了，他派捕快将稳婆再验的尸单送到海军大营，她看过以后将猜测写成手札，命人送到盛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