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眉头一跳,从速把人安设在门房里,自个儿三步并两步的跑回前院去禀告沐三爷。
唉,这小磨人精!洪娘子磨了磨牙,不等叮咛,皮笑肉不笑的在长榻上歪着身子坐了下来:“女人,我男人说,这是大事儿,必然要亲口禀报给府里才行。只是,不瞒女人,我们家是府里的新人。劳烦女人给指条明路,我们要如何禀告府里。不然,我们佳耦就是有天大的胆量,也不敢让女人去当道姑的。”
洪娘子苦着脸走了起来:“女人,您要分开这里了?”
洪娘子把一对金圈儿收进袖子里,从心底里笑了出来:“女人,另有甚么叮咛吗?”
“方才道长分开的时候说的。道长说,三天后,他会派观里的人来接您。”洪娘子冲她连连点头,用心可惜的说道,“唉,女人,您是含着金钥匙出世,斑斓堆里长大的,将来有吃不完的山珍海味、享不尽的繁华繁华,是天生的富朱紫儿。您如何恰好就想去当道姑呢?女人,不是奴家恐吓您,当道姑可苦了,不能吃肉,不能穿都雅的衣裳,不能……”
立时,她的脑海里冒出了很多笔墨。
“谁奉告你的?”沐婉儿心中警铃声高文,拧眉瞪着她。
“但是,但是……”洪娘子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当场变了脸,拍着巴掌哭诉道,“女人,你在庄子里,奴家跟个祖宗一样的供你。奴家拍着胸脯子自问待你没有半点不殷勤之处。你,你竟然要去当道姑。你这是闹的哪样啊?你要奴家如何跟老爷交代?这不是要坑死奴家吗?老爷见怪下来,奴家上有老,下上有小,一大师子人可咋活啊!”
谁料,沐婉儿不但没有被她吓倒,反而慎重其事的点头,叮嘱她:“妈妈放心,我不会没声没响的分开。就算妈妈不提,我也要去找妈妈。烦请妈妈跑一趟府里,禀明父亲。事情本来就和妈妈无关,父亲夙来公道,必定不会见怪妈妈的。”
沐婉儿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跟阿贵叔叔说,我想见田妈妈和青衣。请他看在先三夫人的面上,帮我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