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曰:“夫道,渊乎其居也,漻乎其清也。金石不得无以鸣。故金石有声,不考不鸣。万物孰能定之!夫王德之人,素逝而耻通于事,立之本原而知通于神,故其德广。其心之出,有物采之。故形非道不生,生非德不明。存形穷生,立德明道,非王德者邪!荡荡乎!俄然出,勃然动,而万物从之乎!此谓王德之人。视乎冥冥,听乎无声。冥冥当中,独见晓焉;无声当中。独闻和焉。故深之又深而能物焉;神之又神而能精焉。故其与万物接也,至无而供其求,时骋而要其宿,大小、是非、修远。”
尧观乎华,华封人曰:“嘻,贤人!请祝贤人,使贤人寿。”尧曰:“辞。”“使贤人富。”尧曰:“辞。”“使贤人多男人。”尧曰:“辞。”封人曰:“寿。富,多男人,人之所欲也。女独不欲,何邪?”尧曰:“多男人则多惧,富则多事,寿则多辱。是三者。非以是养德也,故辞。”封人曰:“始也我以女为贤人邪,今然君子也。天生万民,必授之职。多男人而授之职,则何惧之有?富而令人分之,则何事之有?夫贤人,鹑居而彀食,鸟行而无彰。天下有道,则与物皆昌;天下无道,则修德就闲。千岁厌世,去而上仙,乘彼白云,至于帝乡。三患莫至,身常无殃,则何辱之有?”封人去之,尧随之曰:“叨教。”封人曰:“退已!”
百年之木,破为牺尊,青黄而文之,其断在沟中。比牺尊于沟中之断,则美恶有间矣,其于失性一也。跖与曾、史,行义有间矣,然其失性均也。且夫失性有五:一曰五色乱目,使目不明;二曰五声乱耳,使耳不聪;三曰五臭熏鼻,困囗(“悛”字以“凶”代“厶”音zong1)中颡;四曰五味浊口,使口厉爽;五曰趣舍滑心,使性飞扬。此五者,皆生之害也。而杨、墨乃始离囗(左“足”右“支”)自发得得,非吾所谓得也。夫得者困,可觉得得乎?则鸠囗(左“号号”右“鸟”)之在于笼也,亦可觉得得矣。且夫趣舍声色以柴其内,皮弁鹬冠囗(左“扌”右“晋”音jin4)笏绅修以约其外。内支盈于柴栅,外重囗(左“纟”右“墨”)缴囗囗(左“目”右“完 ”)然在囗(左“纟”右“墨”)缴当中,而自发得得,则是罪人交臂历指而豺狼在于囊槛,亦可觉得得矣!(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黄帝游乎赤水之北。登乎昆仑之丘而南望。还归,遗其玄珠。使知索之而不得,使离朱索之而不得,使喫诟索之而不得也。乃使象罔,象罔得之。黄帝曰:“异哉。象罔乃能够得之乎?”
泰初有无,无有知名。一之所起,有一而未形。物得以生谓之德;未形者有分,且然无间谓之命;留动而生物,物成心机谓之形;形体保神,各有仪则谓之性;性修反德,德至同于初。同乃虚,虚乃大。合喙鸣。喙鸣合,与六合为合。其合缗缗,若愚若昏,是谓玄德,同乎大顺。
尧之师曰许由,许由之师曰啮缺,啮缺之师曰王倪,王倪之师曰被衣。尧问于许由曰:“啮缺能够配天乎?吾藉王倪以要之。”许由曰:“殆哉,圾乎天下!啮缺之为人也,聪明睿知,给数以敏,其性过人,而又乃以人受天。彼审乎禁过,而不知过之所由生。与之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