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照手握实权,似他这等派中死了数人,却不去报官的,也在少数。二人筹议好久,柳长青对赵柔道:“现在无依无靠,甚么事情都要本身来做,那便不能向平常一样了,我明天便定下以后事情,第一:去密查你姐姐的下落,如果被逼,我们去救她便是;第二……”
赵柔道:“你……你千万别这么说,菩萨保佑,拔舌狱只是第一层,磔刑狱罪恶可就大了。”
柳长青又是一笑,道:“老天爷如果生眼睛,世上便不会有很多不公允之事,若善恶有报,我也该进了拔舌狱,再进磔刑狱,那也不算甚么。”
柳长青目光果断,说道:“不是被逼,就是志愿,我何必勉强于人?”赵柔也知姐姐心肠已变,那却不管如何也总得弄清楚事情本相。听柳长青接着道:“第二:要找李二李管家,刺探清楚你姐姐写的是何意;第三,我亲生父母的宅兆在临沂东蒙山下,我替师父师娘守灵三夜,便去寻我父母宅兆祭奠;第四,唔……我曾承诺狱中前辈,若他身后,我要将他收尸,安葬在他爱妻身边,肖前辈对我说他命不久矣,不知是真是假,我别的有一事问他;第五就是报仇,梁照,米大为,这二人是我派仇敌,我终归要将他们杀掉了。”
赵柔问道:“那若不是被逼呢?”
这么一推想,便晓得这手札十有八九是赵妃本人写的了,不然‘李二’的名字,外人也不必然得知,柳长青心中本来还抱着这是别人做假的字条,如此一来,最后一丝但愿也已经幻灭,赵妃心肠硬了起来,那是谁都不管不顾了。不然如何会不替师父师娘守灵?派中二十年只遭受这一场大祸,如何就能一走了之?柳长青爱意溶解,恨意顿生,终偿还是想到肖天华的那句“目睹一定实”的话来,心机稍稍平复。
赵柔道:“师父让你将本派发扬光大,你可晓得这事情吗?”柳长青问道:“如何?”
赵柔道:“你逞一时痛快,便去报仇,岂不知技不如人?为何不等练完工夫,再去报仇?所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你现在去,那就无异于送命了。”
柳长青道:“我曾杀死四人,都是丧尽天良之辈,他们诱骗婴童,但是要进第十八层刀锯狱的。师妹,你不要惊骇,此后我再不会让人欺负在我头上,行侠仗义天然首要,可安身立命乃是底子,别人不让我欢愉,我终不能让别人欢愉。”心中默念:“若违背此言,有如此物!”使尽尽力一掌劈出,将一旁凳子劈成几瓣。赵柔没有防备,被他吓了一跳。
二人去刺探赵妃动静,赵柔到衙门问守门,守门几个都没好气地说:“本日凌晨便走了,不在衙门,快走快走!”赵柔又问是否见到一个仙颜女子在他摆布,一人道:“很多人一早就都走了,也看不清楚仙颜不仙颜。”赵妃又问:“地牢中有一个双腿断掉的犯人,现在可还在吗?”几名守门见她是个仙颜女子,才不忍摈除,听她题目这么多,便心生烦意,都说:“走!走!衙门重地,你们要探监,须得遵循流程。”本来自梁照来到扬州府中,府中高低都归他批示,被弄的乌烟瘴气,上面人不敢吭声,个个心中都有牢骚,此时梁照一走,原班人马交班,却均对梁照的来源都不太清楚,只晓得他是都城来的。说不上更多事情,就是能够说上,没钱也不好使。
柳长青道:“李管家回家过年去了,他是扬州本地人,我小的时候,他就在这儿了。”心中刹时闪过好几个动机,李二是殛毙师父师娘的凶手?不会的,李二常日只爱喝酒,醉醺醺的,走路飘浮有力,涓滴不会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