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锷淡淡道:“现在是胎位不正,胎儿卡在产道,幸而头还在内里,是以虽已生了好久,另有一线朝气,可用按摩之术,将孩子推回腹中,复为头向下胎位,同时下当归、川芎、当归、生地、党参、白术、茯苓等固本方给妊妇服下,待其止血规复力量,然后再开开骨助产散服下,佐以针灸合谷、三阴交等穴位,令其再用力出产,或有一线朝气。”
世人精力一振,都看向公孙锷,只见他温文尔雅,并无一丝动容之色,李知璧道:“先生请说!”
吴青一咬牙,向公孙锷见礼道:“存亡事大!还请先生固然施术,如果能救我妻儿,定以重金相谢!”
公孙锷微微一笑,还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不敢当,草民本是在大榕庄行医,病人还在等着我,就不留了,厚酬也不必了,昨日我马车坏了,困于路上,得了秦王之助,本是欠了赵女史及秦王殿下的情面,现在只当还了这情面罢了。”他身后的公孙刃抱着剑,还是冷若冰霜,李知璧看向李知珉笑道:“还很多谢珉弟和这位赵尚宫了。”
李知珉含笑道:“我也不过是顺手罢了,不敢居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先生功德甚大,又不收酬谢,实在品德高贵。”又微微向公孙锷点头:“我派人送先生回大榕庄。”
里头嗟叹声一向不断,直到天将明之时,俄然一声孩啼突破了屋里难言的安好,世人不由都一喜,里头又传来了水声,迟迟不见有动静出来,世人翘首好久,才看到屋里头门帘挑起,公孙锷被里头的婆子推了出来,背面跟着接生婆抱着个襁褓,公孙锷好整以暇地将卷起的衣袖放下,脸上带了一丝怠倦之色:“母女安然,产妇失血过量,但性命无妨,好生保养,应可无碍。”
公孙锷道:“体例是有的,但要看妇人的家人是否同意。”
李知珉一旁道:“公孙先生可会?”
上官筠在里头说话,倒是非常沉着:“你与我从小一同长大,我只道你柔中带刚,原和凡妇分歧,料不到你也是如此软弱之人,罢了,念在主仆一场,你孩子我自会照拂,其他的不必再说。”
上官筠面沉似水,也不说话,李知璧忙忙挥手不教他们施礼了,直引出来放下帐子给产妇诊脉,未几时公孙刃又推着公孙锷走出来,公孙锷道:“胎位不正且胎儿太大,脉象显现产妇已是强弩之末,应是没有力量再生,时候拖下去,产妇和胎儿都有伤害。”
李知珉身边的文桐立即分开,过了一会儿公然引了公孙兄弟出去施礼,世人本觉得会是甚么名医,没想到倒是出去两个青年男人,那文士大夫模样的男人,还是坐在轮椅上,看起来竟是个残废之人,不由都有些绝望,上头临汝公主轻声嘟囔道:“死马当作活马医罢了。”却见下头那站着的玄衣青年竟似能听到普通,锐眼一扫,教人身上一寒,竟是无人敢非议。
李知璧啊了一声,问道:“四周可有产婆会此术的?”
公孙锷脸上闪现出一丝有些挖苦的笑容:“不必重金,有不究查的承诺便可。”说完也不让公孙刃推本身,而是拿了医囊出来,命那产婆将本身推入屋里,呼喊热水,点艾条,未几时里头嗟叹声变小了些,过了一会儿又大声起来,世人在中间听着都屏息着,只感觉漫冗长夜,世人都在一场不知结局的疆场上,无能为力,却都屏息以待运气的讯断。
上官筠气得神采发白,却又不想和这愚妇做口舌之争,只转头看向中间的太子,太子安抚地对她点了点头,问吴青道:“既已嫁给你了,合该由丈夫做主,如果此后生不出,你家蜜斯天然也不会委曲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