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他每次醒来，空空落落的眼睛里，多少惊奇和悔怨，她忍不住想要奉告他，那些事并没有产生……那都是宿世了，宿世的她，宿世的他，而这一世，并没有。他没有过如许凉薄，他们没有阿离。
“阿娘另有爹爹和阿宝啊，”阿离笑得甜甜的，“如果阿娘想我了，就昂首看，阿离就在天上，照着阿娘。”
她和萧良宵，落空了整整七年。
“给我生个弟弟来玩。”阿宝俄然插嘴说。
“我在看……你哥哥。”柳如言说。
然后她梦见了阿离，还是在冰天雪地里，他身上终究不烫了，烧退下去，他又神采奕奕地展开了眼睛，神采奕奕地喊：“阿娘！”
“我回到天上去了，我会在天上看着阿娘。”
“是。”柳如言说。目光转到萧良宵的脸上，她说：“有件事我一向想奉告侯爷。”
“哥哥？”阿宝懂事地点了点头，“就是阿谁常常来梦里找我玩的哥哥吧。”
“阿娘不哭。”阿离说。
柳如言感觉本身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太长了乃至于她思疑那不止是梦，而是真的产生过。她梦见五年前的那次江上宴，她落水以后，阿谁男人的抽泣和嘶吼，然后从当时候开端，他就再没有回过侯府。
“你骗我！”萧良宵大呼起来，“你竟然骗了我这么久，柳如言你这个大骗子！我、我今晚必然要好好奖惩你，罚你，就罚你――”
她梦见了萧良宵的梦，梦见他如何眼睁睁瞥见他们的宿世，他们如何疏离，如何冰冷，如何终究悲剧。
“你去那里？”
“嗯？”
“不，你别走、你别走阿离！”柳如言说道，“你走了阿娘如何办！”
柳如谈笑了：“傻子。”
“甚么？”
她梦见他搭了帐篷住在江边上，日复一日，潮涨潮落。
“阿娘归去吧，阿离走了。”
“哥哥说的。”阿宝一脸无辜，“哥哥说他在天上无聊了，想下来给我做弟弟。”
“不、不――”柳如言叫了起来，然后她听到了本身的声音，不，不是她的声音，是一个陌生的……像是负伤的野兽负痛的声音――“谁？”她内心想着，只是出不了声。然后她听到了阿宝的声音：“阿娘动了！”
她觉得她只是睡了一觉，做了一个梦，但是竟然已经两年畴昔了。
萧良宵怔了怔，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么多年了，他已经把阿宝当作了本身的孩子，以是他只谨慎翼翼问：“你是说，吃七岁的饭吗？”
“阿离。”柳如言还是流下眼泪来，这个不幸的孩子，她亏欠他太多了。
“嗯，阿娘不哭。”柳如言如许答复他，那孩子就笑了起来，说：“爹爹和弟弟来了！”
“爹爹和弟弟……爹爹和阿宝。”阿离轻巧地笑着，“他们在等阿娘用饭呢。”他一面说着，一面摆脱她的度量，柳如言俄然慌乱起来，她用力想要拉住他，他却越退越远，远到她的手，垂垂地就够不着了。
“阿娘、阿娘你又在看甚么呢？”阿宝一蹦一跳地从远方跑过来，手里抓了一大把狗尾巴草，身后跟着无可何如的萧良宵。
影象在渐渐返来，产生了甚么，气势汹汹找上门来的萧玉颜，如雨点一样落在身上的拳头和兵器，阿宝惊骇的眼睛，阿宝！柳如言尽力撑开眼睛，看到欣喜若狂一大一小两张脸，有过于类似的端倪。
萧良宵和柳如言齐齐转头朝他看畴昔。
梦见他重金赏格，一次一次地满怀但愿，又一次一次绝望，而终究寥落的影子。
“阿离！”
在七年以后――在阿离死去的阿谁日子，她被阿离送了返来。柳如言昂首，她想要找到属于阿离的那颗星星，阿谁刹时，统统的星子都在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