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回事?”钟意问道。
“嗯。”宁祁点头,“郭城的主将王城用兵专擅出奇兵,却又没有甚么大本领,本日他偷袭前锋营出了一万兵马,又有一万做押后,郭城便只要三万兵马。我命了援兵过来截断他们背面的一万兵马,又趁着他们撤退的时候埋伏在城外,一举攻陷了郭城。”
有伙头营的小兵送来宵夜,翻开了小小的沙锅一看,里头的是六个白白胖胖的元宵。
宁祁仿佛不为所动,只是道:“等会儿我带你归去,明日便派人带你回先回永州。”
“我们有言在先,到疆场上就要统统听我的,如果你不听我的话私行行动,那么就归去。”宁祁腔调带着可贵的冷意寂然。
彼时恰是营中生火做饭的时候,白日一场突袭将刚搭建营地弄得一塌胡涂,伙头兵天然也弄不划一,就只能在外头随地起了大灶来,一阵阵饭菜熟了的味道从帐篷的裂缝中飘来。
钟意身上裹着大氅出帐,帐外一队龙甲卫早已束装待发,见着钟意出来,便牵上了一匹马过来,低声道:“夫人请。”
钟意问了景阳的去处,那主将只说景阳是让宁祁的军令召了去,其他的便一句不肯多说。
“救兵来的可比我猜测的快多了,莫非是大帅早就晓得了……”景阳暗自喃喃,却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同钟意道:“夫人且现在背面歇一会儿,待末将去前头问个清楚,一会儿再来禀明夫人。”
☆☆☆☆☆
钟意晓得这大抵是宁祁下了甚么军令,那主将按着军中的条例天然是不会肯同她多说,便也不再多问,只是心中倒是不免暗自焦灼,只比及天幕落下的时候,才听得营帐以外一阵骚动。
“小意,好久不见。”
南翎的奇袭来势汹汹,可前锋营既然敢为前锋驻扎在最前头,也绝非等闲,奇袭之下固然曾一度慌乱,但如何也是疆场身经百战过来的,不过转眼的风景便回过了神来摆开了步地。
有刺耳的响声冲天爆开,是龙甲卫收回的求援信号,只是龙甲卫地点的中军大帐不知可否及时赶到。
“我送你归去以后便顿时要回郭城里去了。”
纵使他不设,纵使他想留,但是事光临头他仍然不能留。
一轮明月圆,一千轻骑畴前锋营而出一起奔驰到了火线的中军大营,现在的中军大营也已经不能叫中军大营,因为攻陷郭城,驻守中军的十万雄师已经重新设防,现在的中军大营不过只剩下两万,成了个火线的虎帐罢了。
本日乃是元宵,这本来是钟意让伙头营的人帮手做的,想同宁祁一起用的。
景阳道:“估计是那郭城中的主将贪功冒进,不断念想要来试上一试,待战事一了,召前头的人一问便知原因。”
“应当是我们的救兵来了,说不定是大帅过来了。”景阳为了保护钟意也没有冲到前头去,只远远看着南翎军俄然想被人烧了尾巴普通逃着撤退的模样猜测。
外头有将士施礼的声音,钟意在帐内冷静听着,然后看着大帐的帘子一掀,一身战甲的宁祁跨着长剑走了出去。
☆☆☆☆☆
天光微亮,六合间还是一派萧瑟的寂然,挑开营帐的帘子,帐外冷风吼怒。
钟意的眸光黯然,“南翎的雄师顿时就要到,莫非真的要开战?”
景阳挡在钟意的身前,道:“夫人莫怕,营中设防已经及时建立,这冲出去的也不过是南翎这支奇兵里的前锋罢了,郭城中的主力还没有到,我们的信号已经收回去了,只要撑过半个时候,他们本身也不敢多留,南翎兵本身就会退归去的。”
朝阳尚未升起,天幕却已是亮了,钟意转头四顾,营地的多量营房已经起拔,留守的两万雄师也已在子时过后迁往新的驻守点,大战的步地已经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