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是我们的救兵来了,说不定是大帅过来了。”景阳为了保护钟意也没有冲到前头去,只远远看着南翎军俄然想被人烧了尾巴普通逃着撤退的模样猜测。
外头有将士施礼的声音,钟意在帐内冷静听着,然后看着大帐的帘子一掀,一身战甲的宁祁跨着长剑走了出去。
“我……”钟意的眉心拧了拧,然后垂下了眸,轻声道:“我明天也算帮了一点忙了……”
宁祁也看着钟意,面色有些沉,没有带着笑,便显出了一股冷峻的味道:“现在晓得,本身上疆场是来碍手碍脚了?”
钟意晓得这大抵是宁祁下了甚么军令,那主将按着军中的条例天然是不会肯同她多说,便也不再多问,只是心中倒是不免暗自焦灼,只比及天幕落下的时候,才听得营帐以外一阵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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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宁祁点头,“郭城的主将王城用兵专擅出奇兵,却又没有甚么大本领,本日他偷袭前锋营出了一万兵马,又有一万做押后,郭城便只要三万兵马。我命了援兵过来截断他们背面的一万兵马,又趁着他们撤退的时候埋伏在城外,一举攻陷了郭城。”
钟意的眸光黯然,“南翎的雄师顿时就要到,莫非真的要开战?”
钟意的眸子低垂着,握紧的手掌缓缓摊了开来,一个小小的布囊躺在手心,宁祁递眸光一转,也转在了钟意的手上。
元宵香糯,馅料是钟意从都城带来的,是醉仙楼的厨房出来的馅料,犹记得上一年的元宵她同宁祁在醉仙楼吃元宵然后逛元宵的灯会,当时宁祁还应了此后每年都要同她一起吃这一碗元宵,现在看来,毕竟是难的,战事一起,那里另有甚么团聚和乐呢?那里还能顾得上这一碗元宵呢……
钟意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直直看着宁祁,是无声的顺从。
钟意从没有亲临过如许的场景,营中的将士固然勇猛,也有景阳和龙甲卫相护,但全部前锋营统共也就这么大,南翎军的猛冲之下很多的兵甲直接涌到了后边,同龙甲卫的杀在了一处,钟意让人护在中心,第一回感遭到了本身的碍手碍脚。
纵使他不设,纵使他想留,但是事光临头他仍然不能留。
钟意身上裹着大氅出帐,帐外一队龙甲卫早已束装待发,见着钟意出来,便牵上了一匹马过来,低声道:“夫人请。”
景阳道:“估计是那郭城中的主将贪功冒进,不断念想要来试上一试,待战事一了,召前头的人一问便知原因。”
永州离平关不算太远,但营地驻扎在平关以外,想要去永州就得先进平关。
钟意问了景阳的去处,那主将只说景阳是让宁祁的军令召了去,其他的便一句不肯多说。
“小意,好久不见。”
他们还没有孩子,她在这个世上也没有嫡亲的人了,只要你,只要你一个宁祁,以是,你必然要安然地返来。
“催促营地设防的事情?”宁祁的唇角勾一下,嗤笑了一声,“那只能申明你的兵法没有白念。”
彼时恰是营中生火做饭的时候,白日一场突袭将刚搭建营地弄得一塌胡涂,伙头兵天然也弄不划一,就只能在外头随地起了大灶来,一阵阵饭菜熟了的味道从帐篷的裂缝中飘来。
本来该是两人的份,想必伙头营的人也晓得宁祁走了,以是只做了一份。
在帐中待了大半天不出一步,也不问东问西,也不出甚么其他的幺蛾子,老诚恳实安温馨静,但是灵巧到不可。
钟意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来,直直的看着宁祁,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