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计议中,目睹玉狐仙儿挟何新横冲直撞过来,容不得再想,两人倏然收笔,将腰间吊挂的桎梏抖开,呼啦一声向玉狐仙儿颈上砸去。这桎梏分两片,系极阴寒铁打造,两人各执一片,各自牵引铁链,触及人颈子便合拢,机括主动扣合锁定,两人再施以“无常冥咒”,任多么强大的妖妖怪怪都没法逃脱。
地府忘川河边,三生石侧,此岸花开得如鲜血普通。阎王心烦意乱地负手踱步,焦心等候。地府大门外产生的统统他了如指掌,固然玉帝曾向他警示,但这统统真的到来时,他还是心惊肉跳。他不是一个喜好等候的人,但明天他不得不等候,等候可通六界之魂来临。
只见那道旋风会聚成球,如流星般飞射过来,拉出长长的黑影。四周鬼哭声涌起,声震六合。黑球射至一里开外,便听轰然巨响,黑球如撞在坚固物体上普通,像碎片一样四下飞散。玉狐仙儿在碎片中悠悠坠落,稳稳踏在地上。只见她长发纷飞,翠衫旋舞,本来鲜艳的面庞已变得阴黑非常。
玉狐仙儿定睛一看,只见来者身长八尺,虬髯如戟,赤足履地,手持金光闪闪一转轮。谢七爷、范八爷忙揖礼:“吵嘴无常拜见转轮王!”
吵嘴无常与转轮王齐呼“不好”,骤觉满身阴气如决堤江河,以澎湃彭湃之势被玉狐仙儿狂吸畴昔!
谢七爷点头道:“寒冰冥玉是我地府克星,骚狐狸带他来前来,必是冲着幽冥之花而来,毫不能让这骚狐狸得逞!”
玉狐仙儿俄然厉声狂笑起来,脸孔变得极其狰狞可骇。何新被这笑声震醒,睁眼便见她面庞可骇,惊惧的尖叫声尚未出口,便觉五脏扯破、万虫噬骨,顿时面前一黑,灵魂飞散。
玉狐仙儿神情极其暴虐:“玉帝老贼当年用绝情剑斩我灵魂于巫山,若不是老娘借狐还魂,早已魂飞魄散。何如绝情之毒渗入骨髓,令我千年一个循环,不得不忍耐墨鸦刮骨啖肉之苦!这倒罢了,他却将解毒的幽冥之花藏于冥界地府,这是他为你们冥界埋下的祸端,怨不得老娘要与你们冥界为敌!”
范八爷面如寒铁:“玉狐仙儿,你修行五千年,在魔界也算是响铛铛的角色,为何挟持凡人上天府?莫非仅仅为了驻颜,便要与全部冥界为敌?”
玉狐仙儿见两人行动奇快,笔划混乱扭曲,却挟着风雷之声,瞬息之间就在面前树起一道卷轴,上面吵嘴相间的笔迹蜿蜒崎岖,笔墨流转,煞气荡漾。
转轮王面露杀机,手中转轮呼呼转动,风雷声声:“玉狐仙儿,你若执迷不悟,休怪本王心狠手辣!”
转轮王大吃一惊,金轮倏然飞出,罩在二人头顶,幻出万道金光。但他迟了一步,玉狐仙儿借着与吵嘴无常、转轮王唇舌比武之际,竟然聚起一丝魔力,突然将何新元神摄夺。何新魂飞魄散,从“无常桎梏”里脱落,掉在地上。
她踏着枯骨缓缓走来,两旁的此岸花渐次枯萎,流淌一地如血的花汁:“阎王老儿,只要你交出幽冥之花,我便留你这半壁地府!”
谢七爷嘲笑道:“不过甚么?现在你是我阶下囚,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玉狐仙儿甩了甩混乱的长发,嘲笑道:“你这‘无常桎梏’能锁住老娘,莫非也能锁得住寒冰冥玉?”
转轮王厉声道:“玉狐仙儿,你借狐还魂,当神不知鬼不觉?当年未及穷究,任你在魔界清闲安闲,你却不思改过,反倒闯到冥界混闹!你当真不怕魂飞魄散?”
玉狐仙儿咬牙切齿道:“清闲安闲?玉帝老贼负我在先,斩我灵魂于后,令我五千年来生不如死!老娘本日一为幽冥之花,解我绝情之毒;二为踏平这冥界地府,摆荡六界根底,让玉帝老贼也过不了舒心日子!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