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锦年本来要走的,又回过甚来问他:“除了我,另有旁人烦你啦?”
余锦年固然不是甚么大财迷,但也不至于狷介到连阔少爷送到脸前的银子都拒收,便高欢畅兴拿了薛定的诊金。才晃出门来,就被挡在自家门前的菜担子给拦住了脚,他往旁看了看,正要问是谁家的东西挡路,便有个农夫打扮的老夫苦哈哈地跑出来,连声赔罪,直道这就走这就走。余锦年朝他菜篮子里瞧了一眼,呵地一声将他叫住:“老伯,我看你这菜顶新奇,如何卖的?”
余锦年忙放下豆盆洗洁净手,出门去迎,却见从马车高低来一名着精干骑装的魁伟中年人,气势非常,乍见便感觉眼熟,一时又有点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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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可不就是那位“君子君子”严荣,若不是本日赶上,他早都将此人给忘了。
一只手紧紧似攥住了他的腕子,将他从层层人堆里揪了出去。
严荣悄悄“啧”了一下,又叫老仆拿出另一张画像来。这张便与上一张分歧了,虽是前一张的临摹,但明眼人便看出这张笔法更细,且决计没有摹那人脸上的黑斑。先前有那么明显的斑滋扰视野,反让人忽视了此人真正的样貌,如此一来,这才叫人将重视力放回到画像本来的五官上去。
余锦年扬起脸来,不平气道:“我发明你此人真是好生奇特,方才还好一副怕我被抓的模样,转脸就要嘴里冒刺儿。红馆女人们的心都没有严大人这般善变……那薛小少爷横行街坊,有人看不惯不是很普通么。如何,真如果我干的,你还能将我扭送了不成。”
“你如何还敢呈现在南城?!还这么闹腾!”
听他这么说,余锦年才不美意义地接了过来,回到楼里把桑葚倒出来,再把盒子还给人家,又顺手用小竹筒另打了一吊酸梅汤,用红绳栓了根提手,叫老农带归去给那辛苦摘了桑葚的婆婆也尝。
那老夫好一阵喜出望外,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把菜卖洁净,忙抹了抹手内心的汗,接下钱,谨慎翼翼地塞到一个用旧衣布缝制的荷包里,贴着肉藏进衣衿里头,才挑起担子迈腿往城西的方向转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