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王氏不对劲她不在乎的态度,颤着身上的肉,每走一步脚下都溅起灰尘,一根肥肥胖胖的食指几近点着她的额头,腮帮子跟着嘴巴一张一合颤个不断,跟着满口污言秽语,臭烘烘的口水喷她一头一脸。
吐出嘴里的瓜子壳,假模假式恨铁不成钢的教诲:“翠花,不是我说你,你也老迈不小了,该懂点事了!”
刘王氏点着刘良贵的背影喊叫:“死小子,上山!上山!哪个不知你是出去厮混,打着上山的借口乱来谁呢?本日不砍两担柴就不要返来!”
她不介怀这些,她介怀的是她们给她取的名字----翠花,这名字离完美只差一句“上酸菜”了。
她微微侧过甚向张大娘笑笑点头,脚下不断向着河边而去。
她低低嗯了一声,把脏衣服放在木盆里,再在上面放个棒棰,两手抱着出门去了。
她一句没往耳朵里进,内心想着,喂了这么久的大肥猪,约莫也快被卖了,辛苦养大可惜连一口都捞不着,想想真叫人愁闷呢!
刘王氏和刘巧玲母女、这户人家、这偏僻山村、这自幼被拐卖的经历----不过是磨砺她人生的沙子罢了。
她把破木盆里拌好的猪食端到猪栏旁,倒到石头做的槽里,然后去屋里把脏衣服都汇集汇集抱出去,筹算一会儿去河边洗洗。
不在乎,就不会感觉不平,更不会有涓滴难过的情感。
刘良贵从速摆手:“娘啊,我错了,我错了还不可吗?我出去了,二娃子还等我一起上山呢。”说完胡乱扯扯身上的衣服,捂着耳朵逃削发门。
她低着脑袋掩着脸上的神情,仓猝往中间让了让,心道刘王氏的口水可真算是一年到头四时不竭的这么丰沛,比这祈元的雨水可强多了。
身后传来李娘子的声音:“大娘,这女人固然肤色不敷白,但这一笑可真都雅。”
走了好远还闻声王大胖的大嗓门,“整天阴阳怪气的,不晓得的还当是咱家虐待她了,供她吃供她穿,白白养这么大,还养出个白眼狼了……”
她终究肯把低着的脑袋微微抬起来,斜着眼睛觑一眼双眼闪着歹意的刘巧玲,又把脑袋转归去默不出声。
“小蹄子,说你几句还不乐意了,还敢给老娘甩脸子看,这是长大了翅膀硬了,有种你飞一飞尝尝,看摔不死你……”
再取出一件衣裳,踮起脚往架上晾,刚把手里的衣服抻好,俄然感受脑后生风,腰身俄然一紧,已被人从前面紧紧抱住,旋即热烘烘的气喷在脖子上,一人喘着气低声道:“好mm,想死哥哥了,快给哥哥亲一下!”
刘王氏还是在不断嘴的骂,她就当苍蝇嗡嗡,低着脑袋径直去厨房门口蹲下来,把地上堆着的猪草放在木板上切碎,筹办等会儿拌一拌喂猪。
她把木盆放到院中支起的木架下,将袖子挽高,从盆里拿出一件上衣拧干,然后晾在木架上。
“翠花----”
声音渐次远去,再不成闻,她勾起嘴角笑笑,低头打量本身一身黑不溜丢的衣裳,另有扶在木盆沿上,一样黑不溜丢的一只小手。遐想当年……算了,不遐想了,黑了好啊!若不黑也换不来现在的安稳。
骂了儿子两句,又把锋芒撤回她身上,“都是你这个小狐狸精,小小年纪就会勾搭人了,哄着你哥哥跟老娘作对……”
一边抱着脚嗷嗷跳着,一边嘴里不干不净:“迟早要上哥的床,提早亲亲如何了?奉告你啊刘翠花,现在乖乖让哥哥亲个够,省的我动粗!”
刘良贵收回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夸大的囔囔:“哎呦,疼死我了!疼死我了!你个臭丫头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