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充耳不闻持续扫着院子,对于这日日上演的戏码,她就像是个看客普通,远远看着刘王氏的独角戏,仿佛这恶妻嘴里骂的不是她普通。
刘王氏还是在不断嘴的骂,她就当苍蝇嗡嗡,低着脑袋径直去厨房门口蹲下来,把地上堆着的猪草放在木板上切碎,筹办等会儿拌一拌喂猪。
见她抱衣服出来,刘王氏狠狠白她一眼,语气硬邦邦道:“洗完了早点返来做饭,别跟人闲磨牙迟误时候,想让老娘给你做现成的,奉告你,做梦!”
刘王氏和刘巧玲母女、这户人家、这偏僻山村、这自幼被拐卖的经历----不过是磨砺她人生的沙子罢了。
走了好远还闻声王大胖的大嗓门,“整天阴阳怪气的,不晓得的还当是咱家虐待她了,供她吃供她穿,白白养这么大,还养出个白眼狼了……”
刘巧玲还是磕着瓜子,时不时添点油架根柴,再说两句风凉话降降温。
她一句没往耳朵里进,内心想着,喂了这么久的大肥猪,约莫也快被卖了,辛苦养大可惜连一口都捞不着,想想真叫人愁闷呢!
“翠花----”
洗完衣服返来时,刘王氏和刘巧玲不晓得到那里串门子去了,木栅栏门虚虚掩着,院子里静悄悄的。
骂了儿子两句,又把锋芒撤回她身上,“都是你这个小狐狸精,小小年纪就会勾搭人了,哄着你哥哥跟老娘作对……”
一边抱着脚嗷嗷跳着,一边嘴里不干不净:“迟早要上哥的床,提早亲亲如何了?奉告你啊刘翠花,现在乖乖让哥哥亲个够,省的我动粗!”
身后传来李娘子的声音:“大娘,这女人固然肤色不敷白,但这一笑可真都雅。”
她把破木盆里拌好的猪食端到猪栏旁,倒到石头做的槽里,然后去屋里把脏衣服都汇集汇集抱出去,筹算一会儿去河边洗洗。
刘王氏立即转移了目标,拍腿痛骂刘良贵:“睡!还睡!都甚么时候了,睡死你得了!死小子,有了媳妇忘了娘,这还没圆房呢就护上了,这如果圆了房还不把亲娘都赶削发门?你这不孝的小混蛋,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你长大,就是这么酬谢老娘的?”
“小蹄子,说你几句还不乐意了,还敢给老娘甩脸子看,这是长大了翅膀硬了,有种你飞一飞尝尝,看摔不死你……”
她低低嗯了一声,把脏衣服放在木盆里,再在上面放个棒棰,两手抱着出门去了。
她把木盆放到院中支起的木架下,将袖子挽高,从盆里拿出一件上衣拧干,然后晾在木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