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槿很快选中一匹灰色麻布,结过银钱,却又不经意间瞥见了柜台上摆放着的另一匹红色棉布,心中有了主张,便让吴掌柜一同包了起来。
沈钧儒声线磁厚,调子跟着故事情节的跌宕起伏而涨落,娓娓道来,仿佛能将听书的世人摄魂入书中的水浒天下,感受着武大郎的恨、王婆的奸、西门庆的色、潘弓足的淫…
吴掌柜啰里啰嗦一圈,中间设法实则是刘槿作为全镇买卖最红火的老板娘,不宰她宰谁?硬是把代价翻了一倍。
“我本是清河镇秀才之女,六岁那年家中蒙遭大祸,爹爹药石无医,放手人寰,娘亲把我卖到了吴掌柜家做童养媳…”
刘槿自是抱得动这两匹布料,但到底拿着不太便利,也就不再推委,递过一匹给了金怜,表示她同本身一道回知味观。
“不消找零了,我还赶着归去做午餐呢。”刘槿摆了摆手,抱起布匹就要拜别。
“刘妹子,你这…”吴掌柜欲言又止,面露难色,心中策画着能不能让刘槿再加上一加。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这统统的确过分类似,刘槿扶额,暗叹这些人如何起名都这么巧…
刘槿虽不肯插手别人家事,但还是扶起了金怜,“好端端的,吴掌柜为何要发卖你?…还是那种处所。”
刘槿心中怜悯,但仍对陌生人怀有一份警戒,又问道“吴掌柜为何态度突变?另有你那未婚夫君可曾出面劝说?”
大堂中心,沈钧儒一袭长衫,温润如玉,迷倒很多未婚少女。少女们的父兄们也是一副如痴如醉的模样,不过痴迷的却不是平话人,而是他口中的故事。
冷风劈面,细雨沾衣,天公的不作美却浇不灭净水镇世人的热忱。三两结伴,撑起纸伞,一起疾走至知味观,恐怕来晚了听不全《水浒传》的故事。
“呦,是刘掌柜呀,稀客稀客。”吴掌柜见买卖上门,立马放下鸡毛掸子,走上前来笑容可掬的问道“刘掌柜要啥料子?…别看咱这儿店小,但是货可很多,您有啥需求固然说。”
刘槿开初先是去的裁缝铺,但并未寻见围裙一样的衣衫,这才来了布坊筹算本身扯布缝制,却不想这吴掌柜卖麻布倒还实诚,只不太高一等的棉布却敢狮子大开口…
“五百文钱,吴掌柜如果能行我这就买下。”刘槿荷包里自是不缺这两两银子,但不代表有钱就应当任人宰割。
“…恰是:身如五鼓衔山月,命似半夜油尽灯。毕竟武大郎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这个,要不咋说您目光好呢?这但是咱店最好的布料了,代价嘛,自是不菲。但看在我们老熟人的份上了,两两银子就给你吧。”
“刘掌柜真是独具慧眼,这匹棉布但是我们店从阳安城新进返来的一批,传闻是从都城那边纺出来的,面料手感都是绝佳呀!”吴掌柜的嘴角都快裂到了耳边,满脸的褶子皱成一团,无不在显现着贰表情极佳。
前来买布缝制围裙的刘槿瞥见吴记布坊这一幕,暗道来的不是时候,回身筹办拜别,却被眼尖的吴掌柜给叫了住。
“我想买一匹麻布,耐脏一些的料子。”刘槿不好再拜别,只能道明来意,打量着柜台上摆放的各色布匹。
……
刘槿不由脱口而出“莫非另有西门庆?”
刘槿回到后院,放妥布匹,却不想金怜并未拜别,反而笔挺的跪在地上,磕上一个响头。
“恩,兴茂街绝顶处王婆子是席家的席汶卿(汶音同门,多音字)的奶妈,席汶卿尊她一声乳母...但金怜与席公子素昧平生,只是传闻过他的名讳。刘女人,请您信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