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金刚只当安怡是因为蔡老头之前提起的阿谁女子而厌憎胡婆子,便想劝她忍忍,毕竟吃住都要在人家,把仆人获咎了有甚么好?却见安怡已经缓了神采,跟着蔡老头进了院子,还朝胡婆子客气地点头:“对不住大婶,我不是成心的,是给狗吓着了。”
老蔡头只是点头:“不是,不是,不是这个理。”一双昏黄的老眼死死盯着安怡看,像是想将她盯出两个洞来。
安怡不避不让,沉着地握住袖里的铁钎,筹办拔出来往下刺;老蔡头骂了声:“贱畜牲!”俯身要捡石头打去;周金刚敏捷抽出腰间的长刀要往下砍;陈知善睁大眼睛尽管去拉安怡;谁想他们做的都是无勤奋,那黑狗才靠近了安怡就见鬼似地怪叫一声,回身夹着尾巴仓惶而逃,乃至于吓得滴出了几滴黄尿。
陈知善满脑筋都是阿谁不幸被拐,给胡三赖弄得香消玉殒的大师闺秀,恨恨道:“她这簪子指不定就是那惨死的女人的。”
安怡袖动手,看似浅笑的唇角暴露了那么一股子冷意,实在她是来杀人的。
老蔡头笑道:“胡婆子,可没人打你家的狗,倒是它几乎咬了高朋呢。”
安怡不声不响地垂着头站在那边,指甲已是深深掐入掌心,背上也因冲动而冒出了盗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之前还担忧这恶棍地痞不在家,如许就好,恰好一次告终清楚。
正说话间,一条锋利的女声自胡家门前响起来:“甚么人竟敢把我家的狗打成这个模样?!”
“这狗如何了?”
传闻黑狗和黑猫能通灵,莫非这狗认出她来了?认出来她也不怕!安怡平静地笑道:“你这个老蔡头,莫非巴不得我挨咬?看你遗憾的。”
转眼之间事情就戏剧性转折,世人俱都呆了一呆,老蔡头惊奇地盯着安怡看,连连称奇:“他家这黑狗是专养了来看山货防盗贼的,凶得很,只要一出口根基就没失手的,今儿倒是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