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厅内只剩下安慕华、摩勒和本身后,金蝉子浅笑开口,声音却陡得变了一小我:“小子无状,与安老爷开了个小小的打趣,尚请恕罪。”
面前的云定兴与陈祎二人,一个是他数年苦心运营才笼络拉拢的一座赖以在洛阳安身的背景,另一个倒是一座他仰仗贩子特有的活络发掘的潜伏代价难以估计的金山,哪一个都不容忽视,当即慎重地为两人做了引见。
少年下车后,叮咛摩勒道:“你先将我筹办的礼品取出来。”
尽欢而散后,陈祎和云定兴前后告别。
摩勒回到车边,伸手将车厢的门翻开,从车里出来一个春秋不过十多岁的少年。这少年身上穿戴一间彩绣光辉、圆领窄袖的胡服,面貌也不似中原人物。他生了一头如太阳般光辉的金发,皮肤白净如玉,面庞俊美得近乎妖异,双目中的瞳孔竟也是金黄之色。
摩勒便去马车里拿出一个扁平的锦盒,双手捧着站在少年的身边。
未几时,有一个安府的家人开门来看,见到门前站着一个身高过丈的昆仑奴,实在吃了一惊,愣了一下才问起对方来意。
转眼一月光阴仓促而逝。这一天从洛阳城外驶来一辆金装银饰的富丽马车,拉车的是两匹遍体乌黑的高头大马,坐在车辕上执鞭驾车的倒是一个肤色乌黑、身形剽悍的昆仑奴。
“这位便是安老爷了?”那少年抢步上前拱手见礼,“商道后辈金蝉子有礼,冒昧登门,尚乞包涵。”
“还未就教金公子到临舍间所为何来?”安慕华看过锦盒中的礼品以后却不放下,正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对方一见面便奉上如此重礼,所求之事必定非同小可,他是必然要问明白衡量好以后才敢部下这份礼品的。
席上的四人中,安慕华、云定兴和陈祎一个比一个夺目,安琪儿则飒爽开畅很有豪气,一场酒宴其乐融融。
半晌以后,安慕华亲身迎了出来,看到门口卓但是立的金发少年时,目中闪过一丝冷傲之色,暗道这少年的仪容气度,竟是涓滴不减色与本身看重的陈祎。
陈祎叹道:“叔父你晓得我毕竟要到净土寺削发,到时行事不免会有诸多不便之处,以是不得不早做筹办……”
陈祎宿世曾因“职业需求”而扮作各种身份出入分歧的场合,在待人接物上实是纯熟到家。在面对云定兴时侃侃而谈,几句不着陈迹的吹嘘将老于油滑的云定兴心花大放,很快便将陈祎当作一名忘年之交。
那家人看了看面前传闻是权贵朱门才用的起的昆仑奴,又看了看阶下停着的那辆豪华马车,倒也不敢怠慢,说了一声“稍待”以后,回身缓慢地赶去通报。
说罢将手一摆,摩勒立时趋步上前,躬身举手将那锦盒奉上。
安慕华呵呵笑道:“不敢当,金公子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