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衾点了点头道:“不错,当时要令你复活,却不是厥后李靳那小儿弄来一株雪灵芝便可的。我试了很多体例,终究才想到以琉璃镜为媒,重塑你血肉灵魂,这才气够。”
夜无印还年幼,心智不敷以接受如此生离死别的痛苦,这模样倒是要哀思得昏迷畴昔。
这几天内夜衾毫无发觉,顾清岚困在这具身材中,却也发觉到那道魔气悄悄顺着他身材的经脉游走,已垂垂将要夺过对这具身材的节制。
有道短促又诡异的气流,迟缓靠在他耳旁,那东西恶作剧普通,在他耳侧悄悄吹着气,似是对劲之极,如同从虚空中传来的声音,非男非女,极其喧闹刺耳:“这具身材,公然是天下珍宝……也不枉我费了如此多的心血,才气将你搞到手。”
他应是在甚么躯体当中,但却没法展开双目,亦不能将身躯挪动分毫,只能有力地困在这具驱壳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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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衾从未说过当年他身为青帝陨掉队,夜衾将他灵魂躯体重塑,是如何将他灵魂召回的。
那东西见时候紧急,也不再废话多说,不知从那里伸出来又似触手,又似舌头的东西,黏糊糊在他脸颊唇齿之上满足地舔了又舔,接着化为一道无形之气,从他鼻腔当中,飞速钻入了他体内。
顾清岚听着又叹了声,夜衾为了重生他,可谓耗经心血,也正因为了重生他,才会被暗害身故,变成了琉璃镜中的镜灵。
他听到脚步仓促,是夜衾抱着夜无印仓猝走远,去往他处将他安设下来。
夜衾又将他极轻地抱了起来,悲声说:“亦鸾,我……”
他能感到夜衾的手指在他唇边拭过,应是擦去了他唇边的血迹,而后他紧紧将他拥在怀中,又悲声唤道:“亦鸾……”
这个殿宇应当就是夜衾的寝宫,看夜衾的意义,竟是要将他尸体悠长安设在此处,日日相对。
这时镜廊那头也传来夜衾仓猝回转的脚步声,明显他已安设好了夜无印,这就要返来持续照看他的尸身。
待玄冰棺被抬来,他谨慎地才将他尸身放入此中,却并未合上棺盖,反而对着他轻声感喟道:“亦鸾,我实在也不忍心将你的尸体焚化,将你安设在此处,也便利我和无印不时来看你,望你不要怪我。”
连夜无印也来闹了几次,吵着要唤醒“睡着”的沐叔叔,又被夜衾命人带走。
这景象他却也并不陌生,他被李靳重生后不久,常常在打坐入定时,重新想起他被路铭心害身后的那些事,当时他就是如此,灵魂困于已死的身躯当中,只能木然感遭到外界之事。
顾清岚轻叹了声:“我当时身故,是因剧毒侵入灵脉,耗尽了那具身材的灵力和朝气,若要令我重回人间,只怕浅显的神通也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