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和夜衾当真默契之极,也就在一刹时,夜衾就明白这身子中已然换了仆人,缓慢将夜无印放下,撤去了扼在他喉间的真气,飞身上前将他接入怀中。
可他当然还是涓滴不能动,只能发觉到那魔物伸脱手,扼住了夜无印的喉咙,将他小小的身躯提了起来举到身前,看它筹算,竟是想将夜无印生吞下去。
以是那魔物才如此殚精竭虑,不管如何也要将青帝的身子弄到手中,为得就是节制他的身材,将魔宫封印翻开。
哪怕夜无印年幼,到此时也觉出了不对劲,奔来的脚步生生愣住了,在几尺外有些防备地开口:“沐叔叔,你如何了?”
不得不说夜衾确切心机周到之极,那魔物躲在青帝的身材中用心激他,试图蒙混过关,却还是被他发觉到了不对。
顾清岚被困在体内,听到那耳光之声甚响,夜无印也被打得闷哼了声,唇齿含混不清,明显口鼻中都涌上了血来。
夜无印被它捆起来没法转动,也未曾暴露怯意,人虽小,提及威胁之词来也是气势实足。
谁料它这么一说,夜衾俄然停了下来,隔了半晌才沉声道:“亦鸾法力高深,且身处高位,关键他难之又难。你如此费经心机,必不是为了拿这具身子就这么过一过瘾,定有甚么更大的图谋……我看我若就此将亦鸾的身子毁去,你也不但是重新来过那么简朴。”
这时他听到身后俄然响起一个欣喜之极的童音,是夜无印又闯了出去,正都雅到此情此景:“沐叔叔!沐叔叔真的醒了!”
那魔物既然已经占有了这具身材,此时说话,天然不再是那种不男不女的刺耳声音,已变成了他的声音。
只不过他当然也从未如此娇柔娇媚地说过话,听到本身口中收回如此声响,当真是哭笑不得。
那魔物明显是动了怒,“呵呵”嘲笑了几声,将夜无印的下颌松开,又反手打了他一耳光。
那魔物说着还媚声笑道:“所谓夜雪之毒,乃是我魔气精炼所化,留给青帝的那一份,还特别是为了他那木水双系灵根炼化的,他若不死,岂不白费我诸多心血?”
顾清岚望着他轻叹了声,抬了手去擦他眼角的泪水:“这魔物在我身材中时,所思所想我也能看到……它是自地底魔宫中逃逸出来的一缕魔气,它想翻开魔宫大门,要将本身同类俱都放出来,到时势必天下大劫,生灵涂炭。”
他才不过几岁的年纪,从方才的欣喜之极,到现在绝望之极,可谓大起大落,还能没乱了阵脚,倒也是不轻易。
夜衾效仿它方才提着夜无印的姿式,也隔空扼住它喉咙,将它提了起来,阴沉隧道:“我这两日觉出亦鸾身上有股若隐若现的魔气,故而冒充分开,就是为了将你这杂碎引出来……亦鸾的身子我天然视若珍宝,毫不准你这等肮脏东西玷辱他明净!”
那魔物畅快之极地笑了起来:“恰是我,不然你觉得元齐大陆以内,另有甚么人有本领弄出来可毒杀散仙的灵药?”
也就在他刚动了这个动机之时,却俄然感觉胸前周身一阵剧痛,面前也蓦地敞亮起来,看到身前不远处的夜衾,另有被他抱在怀中,已被真气震得昏了畴昔的夜无印。
它有力起家,却并不觉得意,用手指掠过唇边的血迹,又媚声笑了出来:“魔帝陛下果然是心狠手辣,对着昔日相好的身子,也能下得去手。”
顾清岚此时已和青帝成为一体,也终究记起来青帝当年以本身为饵,不吝破钞灵魂之力,也要传达给夜衾的话是甚么。
这具身子此时已肋骨尽断,顾清岚只觉喉间血气翻涌,却还是望着夜衾微弯了弯唇角:“念卿……这魔物是要以这具身子为钥匙,翻开独首山地底的魔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