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它这么一说,夜衾俄然停了下来,隔了半晌才沉声道:“亦鸾法力高深,且身处高位,关键他难之又难。你如此费经心机,必不是为了拿这具身子就这么过一过瘾,定有甚么更大的图谋……我看我若就此将亦鸾的身子毁去,你也不但是重新来过那么简朴。”
那魔物回转过甚望着夜无印,柔媚地笑了一笑,道:“是啊,我是你沐叔叔。”
它有力起家,却并不觉得意,用手指掠过唇边的血迹,又媚声笑了出来:“魔帝陛下果然是心狠手辣,对着昔日相好的身子,也能下得去手。”
那魔物畅快之极地笑了起来:“恰是我,不然你觉得元齐大陆以内,另有甚么人有本领弄出来可毒杀散仙的灵药?”
哪怕夜无印年幼,到此时也觉出了不对劲,奔来的脚步生生愣住了,在几尺外有些防备地开口:“沐叔叔,你如何了?”
看来那魔物自发得藏得极好,却还是被夜衾看出了端倪,夜衾再哀思浑噩,也还是阿谁心机深沉的魔帝,又岂会被全然蒙在鼓里。
这具身子此时已肋骨尽断,顾清岚只觉喉间血气翻涌,却还是望着夜衾微弯了弯唇角:“念卿……这魔物是要以这具身子为钥匙,翻开独首山地底的魔宫。”
也就在他刚动了这个动机之时,却俄然感觉胸前周身一阵剧痛,面前也蓦地敞亮起来,看到身前不远处的夜衾,另有被他抱在怀中,已被真气震得昏了畴昔的夜无印。
那魔物说着还媚声笑道:“所谓夜雪之毒,乃是我魔气精炼所化,留给青帝的那一份,还特别是为了他那木水双系灵根炼化的,他若不死,岂不白费我诸多心血?”
那魔物轻声笑了起来,它仿佛是极对劲这具身材,就如得了甚么宝贝普通死力夸耀,走到夜无印身前,柔声道:“小无印,现在你父亲远在天涯,没有个两三日是不会返来了……你又如何叫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顾清岚被困在驱壳当中,能感到那魔物烦躁非常,却心机乱动,还是不肯说出实话,大半在尽力编造甚么谎话。
但青帝心胸慈悲,如果叫他晓得魔宫封印松动之事,他天然会将之重新封印,而非翻开魔宫。
那魔物被他拿住了七寸,也不再嘴硬,反倒也安静下来,轻笑了笑道:“是又如何?莫非你晓得了这层,就能对着这张脸下得去手?”
那魔物又吐了口血出来,还是妖媚地低声道:“可魔帝陛下发感觉也太晚了些,这具身子已然被我占了……魔帝陛下觉得我特地用魔毒先腐蚀了这具身子的灵脉,那些苦工是白做的?”
夜衾不紧不慢“哦”了声,凝住真气不发,缓声道:“你另有甚么遗言?”
夜衾紧抱着他,双手颤栗地去擦他唇边的血迹,低声道:“亦鸾,你现在耗损的乃是灵魂之力……你有甚么事,交给我做就好,不要再硬撑。”
那魔物倒有恃无恐,还“呵呵”笑着,挣扎说道:“你本日将这具身子毁去,你的亦鸾天然骸骨无存,我却不过是重新再来……孰轻孰重,我看魔帝陛下还是好好衡量!”
也就在这万分危急之时,他听到身后传来房门敞开之声,一道强大之极的灵力携着雷霆之怒劈面而来。
那魔物明显是动了怒,“呵呵”嘲笑了几声,将夜无印的下颌松开,又反手打了他一耳光。
那魔物既然已经占有了这具身材,此时说话,天然不再是那种不男不女的刺耳声音,已变成了他的声音。
不得不说夜衾确切心机周到之极,那魔物躲在青帝的身材中用心激他,试图蒙混过关,却还是被他发觉到了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