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岚沉默了半晌,披上貂裘起家外出,李靳和莫祁也已出来,昂首看到雪夜深处,正有几点幽紫光芒,朝着这边爬升而来,恰是北境常见的妖兽之一,异齿雪鸮。
帐篷有两顶,如何分自不必说,归正李靳见了路铭心就想踹她,毫不成能跟她挤在一顶小小的帐篷里,莫祁又和她辈分不异,兼有男女之妨。
待异齿雪鸮们成群结伴飞走,路铭心才讶然说:“这些妖兽是疯了?”
顾清岚目光幽深,看着空中的奇景,沉声说:“这是岩蟒,存放在北境山中,以食岩为生。”
天魔残片大家趋之若鹜,但毕竟是魔修之物,哪怕道修中也很多人对之垂涎,一旦摆到明面上,也会被指勾搭魔修,成为众矢之的。
他说着微顿了顿:“但若你并未作歹多端,别人却要将你赶尽扑灭,我也不会坐视不睬。”
她不肯承认对顾清岚的倾慕之情,顾清岚也不去多问,任她搂抱了一阵。
哪怕有修士能差遣妖兽,也不能同时差遣这么多妖兽相互残杀,这的确不像是人力所为,更像天道异变。
莫祁就晓得,跟李靳和路铭心这两个闻名场面大的人物出来源险,大半也不会多艰苦,归正这两个主儿总能想出体例来享用。
她感慨面前异景,也恰说中了关键,不管是异齿雪鸮,还是岩蟒,行动都甚为变态。
燕夕鹤将手上的天魔残片给了路铭心,看起来是给了她偌大的好处,却也握住了她的把柄。
路铭心曾行走南边大陆,见过诸多魔修豢养的妖兽,却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庞大的怪兽,也是初次见到妖兽间如此残暴的搏杀。
莫祁一个没留意被她呛了一口,差点没喘过气,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夜里取暖,此人的脸皮,还真日趋丰富。
她想着就搂着顾清岚的腰,将头在他怀中蹭了又蹭,迷恋之情,溢于言表。
那些异齿雪鸮也确不像是合力捕食,将岩蟒的血肉撕咬下来后,并不吞食,甩头扔去,就又一口咬去,看那模样,竟一意要将岩蟒置之于死地。
彻夜这条岩蟒却一变态态,并不逃遁,还出来迎战,这才不敌惨死。
路铭心听完松了口气:“不敢欺瞒师尊,我当年虽曾对师尊犯下大错,但多年来谨遵师尊教诲,剑下所斩,无不是死不足辜的暴徒,从不残害无辜。”
顾清岚又淡看了看她:“凌辱残杀无辜强大,逆天而行。”
此时空中络绎不断地飞来幽紫色的暗影,本来那几只异齿雪鸮竟只是前锋,随后而来的部众没有上百也有几十。
帐篷虽不大,供两人容身也绰绰不足,路铭心出来摸出来茶壶小桌,用本身法力烧热了水,给顾清岚沏了一壶宁神茶。
话虽这么说,他们各自返回帐篷,却都没法再睡下,打坐调息到了天亮。
更何况燕夕鹤只给了路铭心一片,还不知他手上有没有更多的,是不是想借道铭心之手凑足更多残片,从中渔利。
李靳在这时惊诧地开口:“可现在已近夏季,岩蟒本应冬眠,异齿雪鸮也并非岩蟒天敌,不以捕食此物为生,为何它们会这般厮杀?”
空中亦有浑浊的妖兽气味,透过风雪渗了出去,这帐篷上附着的妖兽残魂,发觉到短长的同类靠近,亦瑟瑟颤栗。
顾清岚淡看了她一眼:“我曾承诺过李师兄,若你犯下滔天罪过,我会亲身脱手,清理流派。”
也就在这时,他听到帐篷外的吼怒北风中,凛冽异化了几声锋利的鸣叫。
但那些异齿雪鸮已似发疯,涓滴不惧存亡,还是围着它不住撕咬。
顾清岚没去理她,冲李靳和莫祁点了点头,俯身进了帐篷,路铭心尾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