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残片大家趋之若鹜,但毕竟是魔修之物,哪怕道修中也很多人对之垂涎,一旦摆到明面上,也会被指勾搭魔修,成为众矢之的。
在北境的风雪中御剑飞了一整日,他们也都有些倦怠,为了对付接下来能够面对的环境,夜里要好生歇息。
此时空中络绎不断地飞来幽紫色的暗影,本来那几只异齿雪鸮竟只是前锋,随后而来的部众没有上百也有几十。
路铭心曾行走南边大陆,见过诸多魔修豢养的妖兽,却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庞大的怪兽,也是初次见到妖兽间如此残暴的搏杀。
路铭心卸下了内心的大承担,又看他神采稍霁,顿时故态复萌,凑畴昔趴在他的腿上:“师尊,我这些年真的好想师尊,日思夜想,半晌不敢或忘。师尊待我多好,我就有多想师尊。”
顾清岚摇了点头:“我并不以为他能做到这般。”
帐篷虽不大,供两人容身也绰绰不足,路铭心出来摸出来茶壶小桌,用本身法力烧热了水,给顾清岚沏了一壶宁神茶。
顾清岚听着微勾了唇角:“你若残暴无行,我也不会留你在身边。”
顾清岚目光幽深,看着空中的奇景,沉声说:“这是岩蟒,存放在北境山中,以食岩为生。”
路铭心也乖乖听他安排,自去那边睡下,只是还未睡到半夜,她就又堂而皇之地从桌下将腿和手伸了过来,扒着他的身子死活不松。
路铭心不在乎地“哼”了声:“我已不是当初阿谁任人鱼肉的小丫头,那些小人呶呶不休,又能奈我何?”
那些异齿雪鸮也确不像是合力捕食,将岩蟒的血肉撕咬下来后,并不吞食,甩头扔去,就又一口咬去,看那模样,竟一意要将岩蟒置之于死地。
她想着就搂着顾清岚的腰,将头在他怀中蹭了又蹭,迷恋之情,溢于言表。
莫祁当时曾说燕丹城幻魔反叛,或许和天魔残片有关,他们措置了楚婉,却并未寻到天魔残片的线索,不想本来燕夕鹤早就把残片给了路铭心。
公然那几只异齿雪鸮冲至山腰,就纷繁伸开尖喙,暴露整齐交叉的利齿,嘶叫着扑向山腰一处凸起的岩石。
另有一层意义,他没有说,不但兰残做不到,怕是魔道众修,也并无一人能够做到。
哪怕有修士能差遣妖兽,也不能同时差遣这么多妖兽相互残杀,这的确不像是人力所为,更像天道异变。
他说着微顿了顿:“但若你并未作歹多端,别人却要将你赶尽扑灭,我也不会坐视不睬。”
顾清岚心中暗叹,他和这冤孽的胶葛,已越来越乱,早不是一言两语能说清楚,只能抬手重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我当年也不过尽为师之责,你不消过分感激。”
那岩石在他们安营歇息时就已存在,看起来不过是被积雪覆盖的一处平常石头,现在却蓦地动了起来,头颅庞大的黑影,对着天空一声巨吼。
莫祁一个没留意被她呛了一口,差点没喘过气,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夜里取暖,此人的脸皮,还真日趋丰富。
顾清岚微微皱了眉,他当年和李靳曾来过北境,当时这里虽苦寒凶恶,但也万物相生相克,自有循环,并不像本日所见普通,无端厮杀。
路铭心听完松了口气:“不敢欺瞒师尊,我当年虽曾对师尊犯下大错,但多年来谨遵师尊教诲,剑下所斩,无不是死不足辜的暴徒,从不残害无辜。”
路铭心听得汗毛竖了又竖,她这等人可没甚么委宛的谨慎思,在没见地过顾清岚的气力之前,他就算说清理流派,她也不过是打一打抱着他哭诉的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