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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燕氏大宅这个打算倒是不错,莫祁本来觉得看顾清岚那起不了床的模样,本身也许得抱着他去赴约。
莫祁晓得顾清岚现在不能动用法力,忙起家挡在他身前,背后长剑毫不游移地呛然出鞘,持剑在手,望着路铭心森然说:“路剑尊这是又要弑师?别忘了这里是燕氏,不是任你为所欲为的寒疏峰!”
莫祁在中间站着,本来就感觉燕夕鸿罗里吧嗦没他弟弟利落,听到顾清岚开口就顶了他这一句,顿时差点憋不住笑出来。
莫祁在旁听得的确牙疼,心道你师尊受伤,你如何没思疑是你本身打的那半道禁神咒的干系,反而有脸在这里逮着幻魔撒气?
之前不管如何都能保持温雅笑容的燕夕鸿,在听到这个声音的那一刻,却变了神采。
他说完这一句就再没有下句,燕夕鸿还在支着耳朵听,半响都没听到后续,脸上儒雅的笑容终究有点挂不住。
没等他收回神采,门口处已经渐渐走出去一个素衣的女子,这女子实在长得并不算非常得美,却不知为何,自有一段冷傲风骨。
顾清岚却微微对她勾了下唇角,目光中冷意凌然:“路剑尊还是莫要再唤贫道‘师尊’,免得旁人生了曲解。”
燕夕鸿顿时又接不下去,干脆就神采自如地也自去坐下喝茶。
顾清岚向来疏于客气,听他说了这么一大串,也就微点了下头:“无妨。”
顾清岚推测她会有所反应,却不想她反应如此之大,当下就微蹙了眉。
燕夕鸿识相得很,晓得他不喜好啰嗦,当即就说:“确是有事相商,长辈听路剑尊说道,昨晚幻魔杀人时,真人和莫师兄是最早赶到的?不晓得是否查出了甚么线索,可否奉告长辈?”
这时门外却俄然幽幽飘来一个声音,突破了室内的凝重:“鸿儿,我传闻府中来了高朋……为何不叫姨娘过来见一见……”
顾清岚病中本就不耐,看他们还扯来扯去,干脆就咳了声,开口问:“燕公子既然差人请了贫道过来,想必并不是为了请贫道喝茶。”
别的不说,这开口噎人的本领,或许路铭心真是得了师尊的真传。
路铭心如果当年就敢直面他,不至于会先下毒暗害,再趁他筋脉庞杂之时掏丹,现在若敢,也不至于见了他就跪地抱腿,一样要先使些阴损手腕。
这位燕至公子,顾清岚身故之前他还是个少年,天然没有正式拜见过,现在见了,确切是漂亮儒雅,和燕亦行有几分神似。
已经露了行迹,顾清岚就把包着湛兮的白布撤除,暴露了通体乌黑的剑身,直接负在背上,连一头长发也重新束起,带了玉冠。
她这几个字说得艰巨非常,连边上一向捧着茶杯,饶有兴趣看戏的燕夕鸿也有些不忍了。
恰好这时路铭心却俄然在旁开口:“师尊身子不好,但是昨晚被那幻魔伤了?”
莫祁看他那模样,顿时焦心起来:“真人既然身子不便利,何不干脆不去?”
泊车后又早有侍从翻开车帘,车外站着侯迎在外的燕夕鸿。
事已至此,再说些当初为何不好好教诲门徒的话,早就晚了,更何况路铭心这类,大半是本性如此。要不然为何顾清岚这么一个淡泊名利、慈悲刻薄的人,如何能教出来路铭心这类门徒?
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满头乌黑长发,几近和当年在云泽山时普通无二。
顾清岚死去前就是云泽山的寒疏峰主,论到辈分,还是云泽山掌教凌虚真人的师叔,职位尊崇,连燕亦行和他也不过辈位齐平,燕夕鸿请他畴昔,天然要做足排场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