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长,我是掌柜的,您要的鸡汤熬好了。”
杂院连通着堆栈,间隔几道后门,院墙与杂院迥然分歧,高达五丈,厚有半尺。现在,天尚未尽黯,日头犹挂西天,那店小二已然在前前后后的关着门,细细一瞅,又是铁棍又是铁索,把持的极其严实。
小女孩眼睛豁地一亮。
“便如此!”
小女孩翻了个白眼,仰着下巴看房梁。
“掌柜的,我们不会短你的钱。”和顺的声声响起,阿谁绝色女子实在看不下去了,朝小女孩使了个眼色。
店小二答道:“迩来城中不承平,是以早点关门。稍后,你畴前门走。”
车夫笑了起来,露着一排乌黑牙齿。小女孩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那绝色女子仿佛微微一叹。见事已了,二女即入上房。
“喂,酒鬼!开饭了!”这时,隔院二楼上冒出个小脑袋,恰是阿谁小女孩,掂着脚尖朝青阳招手。
“扑,扑扑……”刀斧声越来越清楚。
“妖怪,黄金千两?”
小女孩曲起食指,狠狠的敲了青阳一记,怒道:“若,若真是如此,就,就把你的刀卖了抵房钱!”声音越来越高,面庞愈来愈红。
小女孩白了青阳一眼,抢过青阳手中的馒头啃了起来,边啃边道:“他们见了大蜜斯天人般的模样,岂会不来?哼,没一个是好东西,死了该死。”
“好。”
“掌柜的且慢。”
青阳一把接过,啃了一口,说道:“刚才来时,我瞥见隔壁有条狗。”
“你喝酒喝傻了么?你不会稍后弄根绳索挂在墙上么?”小女孩翻着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掌柜的翻着白眼,神情极度出色,虽说卖酒必定兑水,可这主动要求的还是第一见,何况,水分如许大,的确有损《四海堆栈》的金字招牌啊。
方一入内,即见一人光着臂膀,挥动着一把黑刀正在劈柴。那人后背雄阔,肌肉块垒,呈古铜色,在阳光下泛着淡淡光芒。那刀非常奇特,刀尖极翘,刀身极窄,每一次起落不闻风声,唯见一道墨色弧线不住翻滚。
车夫神情讪讪的捧着刀,转而在店中四周搜索起来,待见角落里有一根大木头,三步并作两步,冲将畴昔,一把将那人高的木头提起来,往天上一扔,唰唰唰几刀。顷刻,只见寒光闪动,木屑纷繁,再看之时,地上便垒着一堆柴火,厚有三分,是非分歧。
青阳面带浅笑的看着她吃,又递了杯茶畴昔,笑道:“也不知他们身上的银子,带得够不敷。”
每日需得劈三百斤柴,如果凡人一天到晚的劈也劈不出来,但这车夫自非常人,身具神力,不过两个时候,便已将三百斤柴尽数劈好,抹了一把汗,侧头一看,见那使黑刀的还在劈,便将大刀往身后一背,抱拳笑道:“青阳,见过这位兄台。”
世人齐齐看向车夫,那绝色女子又皱了下眉,欲言又止。小女孩却仰着一张小面庞,仿佛此举实乃天经地义。
青阳问道:“天还没黑,不做买卖了么?”
“我……我能劈柴,我能烧水,我能做饭,我啥都无能。”
“叩,叩叩。”
车夫奇道:“他是甚么人,与我何干?”
上房,有表里间,外间待客,内间住人。
车夫不睬她,拍了拍掌柜的肩,说道:“掌柜的,您没听错,我要的恰是二两酒、半斤水。我也没钱付给你,不过,至今而后,我每日给你劈柴,权充酒钱与柴房钱,如何?”
车夫回身就走,大步出外,从牛车中拖出一柄厚背阔刀,杀气腾腾的闯将出去。
掌柜的皱着眉头,想了一阵,说道:“迩来,城中逢夜便闹妖怪,城主府赏格黄金千两,请了诸多高人也制不了它,幸亏这妖怪只喜叨猫捉鸡,向来未曾害人,到手了也不尽吃,只是咬断脖子扔在城主府门前,血淋淋的,恁地骇人!不过,妖便是妖,绝非善类,便是吃人也在常理当中,以是几位客长还是谨慎些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