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向,银花婆婆眼角弱不成察的一抖,笑道:“二位姐姐莫恼,我那不成器的弟子失手伤了金花姐姐的爱徒,自当以命抵命。”又朝那台上的弟子喝道:“玉肌子,你这孽障,还不快快跪下,静待长辈赐死!”
血花婆婆的声音,冷冷地响起来:“金花,此乃斗蛊大会,莫非你竟不知端方?”
当下,斗蛊持续。
“唉,你觉得她不知你将小青侯送走么?她底子就不在乎小青侯,她想杀的是你。你快走吧,你是敌不过她的!”
如果在昔日,青阳听得如许的话语,定会非常欣喜,浑身都会酥上一半,但此时却感觉它刮臊非常,忍不住重重一拍大腿,对身边的芸姜道:“好妹子,借你一样物事?”
这时,青阳的耳中传来纤细的声音,这声音似玉珠滚盘,颇是好听,尚且熟谙之极,转头一看,却见李锦苏并未张嘴。
骇然,台上已再无那弟子一根汗毛。
芸姜莞尔一笑,扭着腰身,朝他靠了靠。
青阳心头也不惧,扬着一张酒糟红脸,挺着胸膛,大马金刀的往自个位置上一坐,提起酒葫芦饮将起来。
金花婆婆的弟子神情一凛:“我这金蚕亦可削铁如泥,尚请师兄见教!”
“格格格……”
“我大师姐有赤魅护身,你那破花,赤魅一口便吞了!快快闭嘴,莫要丢人现眼!”
本来,她修习蛊术已有三十余年,本是万毒谷的大弟子,不想却在经历人劫时出了不测,导致修为大损。特兰阿尼却奇峰异出,一举超历人劫,成了万毒谷中修为最高的女弟子,而万毒谷的门规却非谁年长便是大师姐,而是以修为而定。
金花婆婆稳坐泰山,翘着一双诱人长腿,嘴角也挂着非笑非笑的笑容,只是那眼神却冷,仿佛一根寒针,直直往青阳内心扎。
“玉肌子,我记着你了。”
不过半盏工夫,突听一声惨叫。金花婆婆的弟子呆立在台上,眼神发直,指着银花婆婆的弟子却说不出话来,而他的胸口已被灼了一个大洞,一群火蚁正自钻进钻出。
金光一闪。
银花婆婆冷声道:“既是难以收发如心,又岂可下台展弄?你且自断一臂,以告你师弟之灵!”
见此景象,满场皆惊。
在青阳的眼中,那便是眉来眼去。
鲜艳,魅惑。
斗蛊大会仍在持续,万毒谷那名女弟子终是不敌金羽岭的男弟子,败阵下来。随即,又轮到银花婆婆的弟子上场。
“老鸠婆!”
笑得一阵,金花婆婆站起家来,腾空踏入高台,直直走到那银花婆婆弟子的头顶,挑起手指,钩出一缕金线。
“姐姐意欲阻我?”
“是,师尊!”
而此时,满场唯他一人在赞,当即又惹得人向他看来。血花婆婆眉头皱得更紧,虽说斗蛊大会总有失手伤人的时候,但方才开端便已死人,前面想来愈发惨烈。
银花婆婆的弟子淡然一笑,将手中雪莲一抛,顿时化作满天雪花飞舞,在那雪花当中又有赤红点点,将金花婆婆的弟子高低尽围。
青阳眉头一皱,暗想:‘她待你真是不差,竟教了你这等法门,不过,你也不必在我面前夸耀!青阳行事,事无不成对人言,却不在乎这类鬼鬼祟祟的东西!’这么一想,转过甚去,不睬她。
又有几名金花婆婆的弟子败在了玉肌子的手中,便连那金魑子也上了场,与玉肌子好生一番恶斗,终是不敌,败下阵来。只不过,那玉肌子却再没伤人,都是点到即止。
万众谛视之下,金花婆婆的弟子仰天倒下,死不瞑目。
青阳拍腿大赞。
随后,竟让玉肌子获得了十连胜,而他犹未了局,托着雪莲走在高台上,脸上带着傲人的笑容,朗声道:“斗蛊大会每三十年一届,玉肌子用心蛊术也近百载,原觉得可在此会一窥异蛊风彩,谁知,在坐诸位除几位长辈外,却无人能赛过此蛊。而此,实乃我苗疆之不幸!”转来转去,却终始不离西向金花婆婆的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