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
夏侯云衣身子微倾,右足斜踏,左手揽着刀鞘,右手按着刀柄,一双冷眼直勾勾的盯着青阳的脖子,凡是青阳稍有异动便会遭受雷霆一击。笑话,莫论是谁,被人骑着脖子揍得满脑袋旮旯,都会肝火冲天。
固然愈斗愈狠,不过,一时半会却难分胜负。
生生接受了无数斩击,小怪兽收回一声尖叫如婴孩哭泣,继而扑腾着翅膀,避过了最后一击,待再出之时,样貌已化作人相,倒是个浑身黑不溜秋的小女婴,光着个圆溜溜的脑袋,长得奇丑非常,唇厚、牙突、塌鼻,双眼尽白不见瞳人。
现在,她手里则拿着一个小黑锤,直直的看着小青侯,虽不见瞳孔而闪现心迹,但那嘟得老长的嘴巴,与眼角那将落未落的眼泪,都清楚的流露着她的气愤与委曲。
青阳铤立于墙下,并未转头,神情冷然。
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身袭黑衣的年青人,面白如玉、唇红如朱,不是那《四海堆栈》的柴夫夏侯云衣又是谁来?
夏侯云大吃一惊,来避已来不及,后脑勺挨了个正着,这一下不但锤得他头晕目炫,尚且将他砸得向前扑飞数丈,身子一阵倾斜趔趄,站不住脚,又扑倒在地。
半空中,半弦月光东一飘、西一闪,仿佛一轮钩月浮沉于海,每当月锋乍射时,即有黑芒闪现与其争锋相对,且不时听得小丫头呼喝:“小八哥受死!”,小怪兽乱叫:“哇哇哇!”。
“锵!”
“碰!!!”
却于此时,天涯遥遥飞来三条人影,一大两小,大者冒死逃窜,小者摆布夹攻、紧衔厥后,愈来愈近,但见那身材高大者乃是一具无头尸,怀中抱着一个头颅,那头颅上的肉已腐尽,浑白若玉铸,月光照于其上,泛着邪异莹光。
说完,小青侯猛地一挥月刃,身子回旋而起,打了个转,嗖的一下向李锦苏飞去。
小丫头见是这么一个小丑蛋,神情一愣,撇嘴道:“本来不是八哥,而是,而是……”嘟嚷了几番,终是难以将那暴虐的言语说出来。
“嗷!”
一听这话,小女婴也落在了墙头,头一低,紧紧的抿着嘴巴遮住大门牙,眼泪则扑簌簌暗掉。她叫夏侯云姬,因长得丑,也不会说人话,若与她兄长一较,不缔于六合云泥之别,故而,她向来自大。此时,小青侯字句如箭,箭箭往她内心钻,一时候哀痛难禁,竟健忘了身处大战当中。
“呼……”
“凶险!”、“嗖!”
“夏侯云衣,公然是你。”
“白乘风!”
小丫头与它战了半宿,好不轻易占了些许上风,当下便随其而落,部下却不断,斩出道道玄光,在小怪兽那娇小的身子上不住爆开。
青阳避之不及,只得与其极力死战。
一阵金接交代声密如雨点,青阳歪倾斜斜的站起家来,手中酒葫芦荡出道道玄黄光芒,固然极其暗淡,但却将统统来袭刀光荡散。
“那里逃!!”
夏侯云衣正欲爬起来,青阳纵身飞来,一个大跨步,结健结实的坐在他的背上,扬起酒葫芦照准了脑袋狠狠地砸。
小丫头站在墙头,指着小女婴,冷声道:“哇甚么哇,没断奶么,不会说人话?”
“你如何得知?”
“哇哇。”小女婴停止抽泣,抹了一把眼泪,指向隔院中正与青阳战得不成开焦的大黑鸟,仿佛在说:‘阿哥。’又指向长街口那颤若火蝶的特兰阿妮,轻叫:“哇哇哇。”
“嗖!”
府墙下,达久邪勾藏身于阴暗处,几度想上前拔刀助战,可腿脚却不听使唤,刚迈出去的脚又缩了返来,急得他满头大汗,神采却极其踌躇,继而,艰巨的转过甚,按着腰刀,猫着身子朝那孤城冷巷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