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位于正中,四周皆敌。
“阳平治都功印……”
“啊!”
那奔雷血煞盅已然通灵,振起翅膀,拉起虹光,朝青阳扑将而去。
突然,红光疾闪,掌心若被针扎,微微一疼,再看之时,浑白得空的手心多了条血线,仿若活物普通轻微颤抖,竟不觉痛苦。
“想吃我,没那么轻易!”
壶中剑脱鞘而出,剑锋吐煜,光芒狂泄。奔雷血煞盅是灵物,非是死物,从速振翅暴退,谁知那壶中剑却不依不饶,一击连一击,一浪盖一浪,硬生生将它的毛翅斩断,再打横一拍,将其拍得无影无踪。
快极,不过斯须之间,世人眼中便落空了奔雷血煞盅的影子,唯留一滩赤血,将青石地板灼得滋滋冒烟。
“叭!!!”
恰是方才那物,只是小了很多,莫非,它听得懂人话?
玄明和尚盯着青阳,不发一言。
愈来愈近。
“啪嗒!”,坠在三丈外。
剑光如雪,剑光如潮。
北方,青阳背后站着玄明和尚,双手合什,面色还是古朴如水,只是那对长眉却已竖起,仿佛在头上插了两枚鹤羽。
微小的灯光将李锦苏的影子拉得又斜又长,夜风徐拂,乌发瀑洒如雪,怀中的猫悄悄的躺着,俄然,也不知它看到了甚么,惊赫非常的叫了起来:喵,喵,喵……
六字真言,杜口禅!
张宗越一见此印,目光发直,肩头的剑簪嘀响如潮,脚步不由自住踏前半寸。
青阳没见过天人,但李锦苏必定是凡人无疑。本来,青阳想以逸待劳,静待李盛怀褪煞,到时再作计算。可现在既与李锦苏结婚,二人运气实已相联,一个动机突至青阳心灵:李盛怀若欲凝煞,则需高人护法,如果高人不再高,或是尽数亡故,那么唯有褪煞。
“吱,吱吱……”
“喵!!!”猫叫声凄厉而短促,余音尚未尽出便已断绝。
……
长夜凄清,树灯映着青石道。
李锦苏蹲在猫皮旁,长长的睫毛眨来眨去,神情似懂非懂,很久,一点,一点的摊开手掌,乌黑的掌心趴着一物,约有指甲盖大小,红胜血玉,头似蜈蚣,身若蚕虫。
那经文呈卷筒模样,边角处铭着梵文:胎藏!金刚杵长有八指,光彩金黄,两端尖翘呈莲花合拢之势,中有佛尼珠,杵身遍及密文,方一出怀即光芒光辉,犹若日临人间,且披发着莫名香气。
取出一枚胭脂瓶,比了比,装不出来,便欲起家不睬,突见那物猛地昂首。
张宗越与红肚兜也不慢,贪欲攻心之下,二人压箱本领齐出,照着青阳杀将而去。
“啾,啾啾!”
“碰!!”
凄冷的夜,青阳一步踏出院中,不温不火的看着面前世人。
五花婆婆连连呼喊心盅,半点回应也无,心下狂怒,揉身遥飞,伸开大袖,数不尽的盅虫,密密麻麻充满了天空。
“嗖,嗖嗖……”、“叮铃铃……”
“吽!!”存亡悠关,玄明和尚腾飞在天,身形涨得非常庞大,一言吐出,又急剧缩小。
“煌!”
李锦苏柳眉一皱,壮着胆量上前一看,这是个活物,浑身血红,正在地上微微爬动。
“啊……”
李锦苏歪着脑袋想了一想,再次取出胭脂瓶,欲将它归入此中,谁知,那物却不肯入,在她的掌心不断打转。
李锦苏抱着猫在院外打转,明知火线便是东院,却甚么也看不见,听不见。只知青阳定然在内里,一出来便没出来。而此时,西院中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名保护,都被她给打晕了,谁也不晓得李大蜜斯竟有一身好本领。
锋利与惨痛的叫声同时响起,五花婆婆气血上涌,禁也禁不住,“哇”地喷出一口血,奔雷血煞盅则被人一巴掌拍飞,本命心盅非同别物,盅若伤,养盅人亦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