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的灯光将李锦苏的影子拉得又斜又长,夜风徐拂,乌发瀑洒如雪,怀中的猫悄悄的躺着,俄然,也不知它看到了甚么,惊赫非常的叫了起来:喵,喵,喵……
笑得一阵,看着不远处一动不动的青阳,大声道:“青阳?先生?世人都说青阳先生身具大法,与之为敌,唯有一死!不想,离了青阳山的先生,不过如此!”
院墙轰然倾圮,断石残砾四飞,灰红色的长衫在尘沙中,一荡,一荡。
那奔雷血煞盅已然通灵,振起翅膀,拉起虹光,朝青阳扑将而去。
地上,骇然一张猫皮。
“啊!”
“叭!!!”
“噗……”一声闷响。
“啊,老身与你拼了!”
北方,青阳背后站着玄明和尚,双手合什,面色还是古朴如水,只是那对长眉却已竖起,仿佛在头上插了两枚鹤羽。
红绣鞋蓦地定住,李锦苏渐渐回过甚来,一眼却见乌黑的夜空中飞来一点赤光。
“阳平治都功印……”
“碰!!”
红肚兜冷声道:“三位,事前已然说好,我要那葫芦!”话虽如此,脚下却不动如山,且偷偷瞅了五花婆婆一眼。
“来得好!”在那一刹时,张宗越就知青阳为何而来,既然不能依计行事,便只能倾力死战,蓦地一挥手。
六字真言,杜口禅!
当是时,四人围着青阳穷追猛打,由上往下看,四人合围成圆,青阳则是那圆中一点,无数的光芒与气浪在那一点处不竭爆开,恰若光辉的烟花。直直一看,四人布阵成海,青阳则是怒海孤舟,莫论东奔西走,迎头俱是滚浪滔天。
愈来愈近。
青阳倒飞途中,剑簪已来,暴虐叼钻,锋利不成档。正欲提气往上冲,头上荡起金光、削人神魂,璇即,那银项圈又飞来,寒光逼人,直取青阳的脖子。与此同时,背心如遭火灼,那奔雷血煞盅竟然窜到了身下,正欲挺身钻背。
五花婆婆连连呼喊心盅,半点回应也无,心下狂怒,揉身遥飞,伸开大袖,数不尽的盅虫,密密麻麻充满了天空。
风声哭泣,张宗越干笑如鬼:“哈哈,哈哈哈!”
凄冷的夜,青阳一步踏出院中,不温不火的看着面前世人。
“嗖!”
“叽!!!”
“叮铃铃,叮铃铃……”
“叽,叽叽……”
这时,耳际传来阵阵破风声,李锦苏皱着细眉,缓缓起家,搭眉一看,只见夜空中再度飞来数物,不偏不倚,刚好落在身前。
言出法随,青阳如断线的鹞子倒飞,将沿途统统事物撞得稀烂,软坠于十丈外。
张宗越笑道:“青阳先生,阳平治都功印安在?如果先生可将此物偿还,张宗越马上便离此地,何需与先生难堪!”
红光一闪。
隔得一阵,再来一物,是支发簪。
且说东院内。
度过天、地、人三煞即为天人,别的俱是凡人,天人五衰不成除,凡人灾劫犹可为。天人比如常青树,五衰则是树中火,由内至外焚燃,大限一至,任你有天大的本领,也会化作飞灰。凡人灾劫虽多,却由七情六欲而起,都是由外而引内,以是,如果应对恰当便有一线朝气。
“啾,啾啾!”
“啪嗒!”,坠在三丈外。
“喵!!!”猫叫声凄厉而短促,余音尚未尽出便已断绝。
现在,张宗越已动,紧紧把住东方,身上浸了一层光,须发皆张仿若天神来临,十指结印如轮转,嘴里喃喃有辞,即见得,那枚剑簪拉起丈许银芒,绕着不住暴退的青阳,铤、刺、缠、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