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兰阿尼目瞪口呆,千万没有推测,他喝了一阵酒,竟然飞了起来,心想:‘都说他笨,他怎地笨了?我不过随便一说,他便,他便真的飞了!这,这莫非便是汉人所谓的顿悟么?如果如此,那他也是千年可贵一遇的奇才!’
“谁知你笨来!”特兰阿尼悄悄一嗔。
与此同时,青阳酒意酣然,只觉头晕、目炫、耳热,而浑身高低则轻若鸿毛,恰若那阴阳合济、寰宇混蒙。一阵轻风吹来,又如同仙姿临风普通,实在忍不住了,脱口一声长啸。殊不知,这啸声一出口,即若怒龙奔腾,震得两畔树梢哗哗作响。
“那走上一个来回,便需得整整一日!”青阳犯难了,他不会飞,始终是个莫大的缺限。
特兰阿尼皱了皱眉,从锦囊中将那玉葫芦取了出来,举着那玉葫芦向旗峰走去,边走边道:“跟我来,别乱跑,这火云角拔根即化,需得以玉葫芦罩住,方可收取。”说着,突地转头,朝青阳喝道:“你要去哪?”
特兰阿尼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微恼,嗔道:“你,你怎地又饮起酒来了?”
“谁说又不是呢?”
“你怎地掉下来了?”
“嗯,便是它。此事确奇,却非奇在石峰不生长角,而是火云角向来喜阴惧阳,只发展在山中深处,现在怎地却呈现在这里?而昔日,这里也并无此峰!”
这时,耳边传来阵阵呼喊声,青阳浑身蓦地一抖,苍茫的眼神逐步回聚,神智复苏过来,只见特兰阿尼正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青阳由特兰阿尼携着,穿越于彼苍白云当中,微一歪头打量,只见特兰阿尼眼睛微眯,也不知在想啥,嘴边有几缕发丝绕来绕去,顺着那发丝一看,恍觉她的秀发真长,飘荡在背后,如同乌雪漫洒。而她的手心极软,浅凉微寒,那苗条的手指却在本身的掌中,悄悄颤抖。
“去!”
绿虹经天一贯,特兰落身在一栋危山下,抿了抿嘴,说道:“这里是不周山,大半在地,独一峰尖在天,那火云角便生于此山中。”并未放开青阳的手,犹自握着。
莫非,唯我有此感受,她却一无所知?青阳甩了甩头,他向来不喜将本身的困扰赋于别人,当下便笑道:“没事,只是奇特,这石峰上竟然长着一对牛角!那便是火云角么?”
二人出得谷来。
青阳眉头大皱,五行相生相克,阴阳合抱归一,这个事理他天然晓得,可如果要将这事理行之实处,却让人无处动手,细细想得一阵,胸中突生一道灵光,当即取下腰间酒葫芦,仰脖海饮一气。
寒冰草公然发展在赤炎之地,位于谷中腹心,方园千丈内寸草不生,那寒冰草单独盛放于一块尖如剑锋的凸石之上。
“也许真是那不周山,四方不周,概而不全,浑身若铜,峰拔入天。”青阳看着面前这山,心中震憾莫匹。
“走吧。”
特兰阿尼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虽修得是蛊术,借蛊御灵罡,也并不知你们汉人的术法是怎生一副究理,但想来定是殊途同归,必在阴阳五行当中。你极力一纵也有三两丈高,此乃力之正阳,如果再有力之虚阴,阴阳相济之下,或许,或许便可腾身直飞。”
“唉……”
特兰阿尼正自悔怨时,俄然,远方传来一声重重闷响,璇即,又听青阳一声惨叫。
青阳却不睬她,只顾举起葫芦豪饮,直直将那满壶酒饮光了才作数,而胸中则盘荡起股股青焰,如龙似蛇来回奔腾,待至小腹处,千丝万缕凝作一束,由下往上直冲,一举突破诸般关窍与停滞,盘于额头。
特兰阿尼细细探查了一番,青阳只是摔得太重,略有内伤。当下,便从那锦囊里取出一颗玉丸,不由分辩的往他嘴里一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