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扬谁也没干过这活儿,他目测一下位置,皱眉说:“我昂首你抬脚。”我也没体例,挥挥手,烦躁地说:“从速的吧。”
那边洪辰徒弟东西都筹办齐了。她换了一身装束,从上衣到裤子都是深红色,底纹是一个又一个的圆花。我咽了下口水,这就是一件死人的寿衣。
她看到尸身推过来,取来一块白布,蒙在尸身上。这块白布上用羊毫字写着“哀其致丧”,上面还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透过这块白布,是尸身凹凸的形状,看得人脊背发寒。
老田头不愧是干这个,两只手伸过姥姥尸身的腋下,用力一抬,尸身就起来了,往外一拉,全部尸身都拖出冰柜。他飞起一脚,把冰柜踹归去,“哐当”一声巨响。拖着尸身放到尸床上,推着就走。
我和李扬退到一边。我拿出小镜子给他照照,他也被本身形象吓了一跳,从速用袖子蹭脸。
白票据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是小我都能看出来,姥姥——活了!
洪辰看看他,又看看我,最后看看老田头。老田头差点跪了,哭着脸:“别看我啊,我不可的。”
话音刚落,只见床上白票据微微动了一下。李扬紧紧抓住我的胳膊,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我此时的感受更是难以描述,严峻得满身颤栗,又镇静非常,都说甚么僵尸丧尸的,明天年是见着活的了。
这小子满头满脸都是那种白霜,神采惨白如纸,就跟花了白妆的死人差未几。直不楞登地看我,我后脊背都窜冷风。
我和李扬凑畴昔,一人拿了一个黑袋子,跟着老田头往停尸房走。车停的处所,离停尸房另有段间隔,小北风吹得我手都僵了,不住抱怨:“田徒弟,你让我们车停那么远干甚么?”
这句话一出,我们都感到有股刺心的寒意。甚么叫上本身的身?莫非尸身还能活了?
这股风来得很奇特,这里美满是封闭空间,也不知从甚么方向吹过来的。头上的日光灯“嘶嘶啦啦”作响,电流不稳,灯光一闪一闪。香炉旁两盏长明灯,火苗直闪,像是被风吹动,忽起忽灭。
盯着尸床上的尸身,我周身颤抖,牙齿咯咯响:“徒弟,这,这就是诈尸吧?”
李扬哈气成冰,哆颤抖嗦说:“这处所可真他妈冷。”
我像是窥测到了甚么极其隐蔽的奥妙,心惊肉跳,不敢说出去,只能静观事情。
透过车窗,我看到夜幕下一辆奥迪亮着车灯开进了殡仪馆。
我和李扬对视一眼,神采都很苦涩,真是怕甚么来甚么。他谨慎翼翼去拽卡住的衣服,好不轻易弄出来,再一昂首,吓得我差点叫出来。
老田头领着我和李扬来到第三排中间一个铁柜子前,用手拉动把手,用力往外一拽,“哗啦啦”脆响,大冰柜给拽了出来,一股肉眼可见的红色寒气,滚滚而出。
老田头看着我们的神采,暴露恶作剧一样的笑容:“尸身在这呢,你们俩给抬出来。我去推尸车。”说着,大摇大摆走了。
老田头不由往我们中间靠了靠,抬高声音:“是不是,来了?”
本来这就是尸降。马丹龙曾说过他师从东南亚,并且尸降这个称呼本身就带着降头的味道。这类邪门的南洋神通,洪辰徒弟是如何会的?和她东北跳大神的气势完整不符啊。
李扬哼哼:“半夜半夜的,谁没事在殡仪馆瞎漫步。”
李扬搓动手问:“阿姨徒弟,一会儿请神,还用我们做甚么吗?”
看到这一幕,我完整惊呆了!这个……这个神通的伎俩……如何这么眼熟!在尸身脸上吹烟,这是谁干的呢?我绞尽脑汁,冒死回想,蓦地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