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扬走到冰柜前,深吸一口气,一咬牙把两只手探出来,抓住姥姥的肩膀开端一点点往外拉。这尸身看样还挺沉,往外抬挺吃力,股股寒气吹到他的脸上,很快就结了一层白霜。我一看这么不可,指着他这么往外拖,得拖到猴年马月。
我和李扬对视一眼,也没难为他。
这句话一出,我们都感到有股刺心的寒意。甚么叫上本身的身?莫非尸身还能活了?
到了殡仪馆,方才十一点。李扬和洪辰通了电话。
那边洪辰徒弟东西都筹办齐了。她换了一身装束,从上衣到裤子都是深红色,底纹是一个又一个的圆花。我咽了下口水,这就是一件死人的寿衣。
老田头不愧是干这个,两只手伸过姥姥尸身的腋下,用力一抬,尸身就起来了,往外一拉,全部尸身都拖出冰柜。他飞起一脚,把冰柜踹归去,“哐当”一声巨响。拖着尸身放到尸床上,推着就走。
我走畴昔,翻开地上的黑袋子,往里一看,吓得没坐地上。内里竟然有两小我!细心一看,才发明是扎着的纸人,操他妈妈的,心脏都差点停了。袋子里装的是吵嘴无常,一个满身乌黑,一个满身惨白,都伸着血红的长舌头,一向拖到地上。眼睛也是用朱砂点上的,红红的一片,这个渗人劲就别提了。
吹完了烟。洪辰把白票据放好,挡住尸身的脸。她走到香炉前,盘膝打坐,双眼微闭,开端诵经。我们谁也不敢说话,悄悄看着。
她从兜里摸出一根烟,一块打火机。缓缓划动打火机,冒出一股蓝色火苗,扑灭了嘴里的烟。她深深吸了一口,仰开端,朝天空吐了一大口烟圈。然后一步步,走到香炉前,俯身捏住烟尾,把烟头凑畴昔,一一把香扑灭。
洪辰让李扬帮手,在尸身前的地上摆了一尊香炉,内里插着三根长长的黄香。香炉两边,放了两盏长明灯,用火点上,燃着豆大的火苗。另有一些供品,生果、猪头、熏鱼之类,七个碟子八个碗倒也划一。
看到这一幕,我完整惊呆了!这个……这个神通的伎俩……如何这么眼熟!在尸身脸上吹烟,这是谁干的呢?我绞尽脑汁,冒死回想,蓦地想了起来。
洪辰看看他,又看看我,最后看看老田头。老田头差点跪了,哭着脸:“别看我啊,我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