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绎抽着烟,眼底漆静如太阳落山以后的天空。
“7.制止破坏大众财物;
周遥看着紧闭的房门,渐渐眨了两下眼睛,脸就红了。
“骆老板?”周遥脆亮的声音穿过门板。
说完就要起家,吴迪仓猝拉住他:“绎哥我错了,她最听你的,你不能跟她说呀。她如果跟我分离,我会死的。”
那人正抬脚要踢吴迪,支撑腿一软,跪倒在地,捂着腿嚎叫。
“那你就不喝。”骆绎揪起她衣服后领把她往外拎。
他说她今儿如何这么听话,让不出去就不出去。
“……”骆绎低头看着她,“聊甚么?”
阿敏抱着吴迪又哭又闹,吴迪惊骇至极,大声哭求:“绎哥!求你帮帮我!我错了,我再也不去赌了。绎哥!你帮帮我!”
“你是这儿老板?”一个扎小辫儿的壮汉也不上前,指着吴迪朝骆绎告状,“你伴计拿假石哄人,你想包庇他?我,我劝你别趟这趟浑水,我们叫上几个兄弟每天搁这儿闹,不见得你能吃得消。”
阿敏惊怔,随即大哭,不断打他:“你说下山给你爸过生日,又跑去云南?——不想好就分离算了!”
骆绎吸了一下脸颊:“……”
周遥不经意咽了一下嗓子,缓缓抬眸看他。他神采很安静,又朝她迈了一步,周遥心突地颤了一下,太近了!身材要后退,脚却不动。
话未落,他朝她走了一步。
周遥愣愣看着他,不明以是,一秒后,她感受额头上他的食指在用力,迫使她后退,一步,两步。
骆绎指尖烟雾袅袅,那截烟灰也无缺无损,他把烟搁在烟灰缸上磕一磕,一截烟灰断了出来。
骆绎也痛快:“把破坏的桌椅杯子结算清楚,我们就没恩仇。——扎西,算账。”
真的佛塔,假的佛塔,都过过他的手。现在,真的那一尊到了丹山手里。
“谢了,骆老板。”说着,一伙人上去架吴迪。
他是成了这小女人的奶妈子?
他俄然一巴掌拍他脸上,寒声道:“混账东西!害人害到你哥头上去了,他开个店轻易?你瞒着他,造假给他卖,是要砸他招牌?!”
他仿佛快忘记那种滋味了。
他抬起手,伸出食指,点在她的眉心。
几人这才心虚,看一眼四周,桌椅狼籍,玻璃杯碎了一地。几人筹议以后,为首的男人走上前来。
外头,周遥张大了嘴巴。
周遥小身板往里边挤:“不可,他们煮的没你好喝。”
“这些我们认了,我们赔!”他还算讲理,道,“兄弟们不在这儿肇事,也不打人了,给骆老板一个面子。”
“我这点面子值不了八万。”骆绎把烟盒丢桌上,手里玩着一支烟,说,“负债还钱,天经地义。”
近两百斤的壮汉如同装满水泥的麻布袋,霹雷砸地板上。
“真的,很短长的一个。那人就身败名裂了。是一个清朝的翠玉佛塔——”
骆绎回到吧台边,烟已经烧了一截,暴露灰白的烟灰,袅袅起雾。
有了骆绎这句话,几人很快分开。
骆绎没说话,哈腰拍了拍他的肩,转成分开时,毫无笑意地扯了扯嘴角。
骆绎眯着眼睛,吐出一口烟圈,把手里的烟放在桌子边沿晾着;他哈腰拾起地上散架的椅子腿,在手中掂了掂,俄然眼神一冷,朝此中一人的膝盖窝砸了下去。
骆绎掂动手里的棍子,嘲笑:“我跟你们说话呢,没闻声?”
“金盆洗手。”骆绎嗤笑出一声,“你不消怕我会跟谁说,就看你这技术,你哥估计也是小打小闹,没骗到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