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井底下的小鬼拍的?”
我深吸了口气,缓缓的转过身,往中间跨了半步。
我苦笑:“你问我,我问谁?”
我急着从嗓子眼里喊着,想提示孙禄有伤害。
孙禄森然笑道,“我服侍你那么久,现在,是你回报我的时候了吧?”
我猫腰钻进了门里,借着口袋里的亮光,大抵看清铁门后的景象,顿时呆若木鸡。
听他开口,我头皮都快炸开了。
灯笼亮了,但收回的光倒是一种诡谲到极致,难以用言语描述的幽绿色。
这间暗室并不大,最多也就十几个平方。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我下认识的小声问:
“出来!”
扭过脸朝我摆摆手,表示我退后,紧跟着抬起脚狠狠踹在铁门上。
三年多同窗加死党,我和孙屠子有着很深的默契。一问一怼,两人便分头在院子里找寻起来。
尘封的气味劈面而来,我赶紧拉着他贴到一边。
我把吊在胸前打了石膏的右手抽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
“屠子,快走!”
不大会儿,孙禄在西屋的房檐下找到一捆不晓得干甚么用的尼龙绳。我顺手拿起墙边一把铁锹,重又回到井边。
“你本身都说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开打趣不分时候啊?我还觉得……”
灯笼高约两尺,呈八角状,看上去就像是一间纸糊的八角屋。
“卧槽,你这可就没劲了,这个节骨眼上你开甚么打趣?”
回想起来,在和绿眼睛对视的那一刻,我仿佛的确有种似曾了解的感受。只是那种感受很奇特,貌似不是浅显的熟谙……
“屠子,你看这灯笼,不像是纸糊的……这灯覆盖……像不像……像不像是蛇皮?”
小孩儿的身影也跟着隐入了暗中,绿色的眼睛随之消逝,却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中。不但是因为眼睛的奇特,仿佛另有一种难以描述的身分在内里……
“我去……”孙禄顿时瞪圆了眼睛。
孙禄眸子转了转,弯下腰,把手伸进积水里一阵摸索。
“你那爪子迟误事吗?”孙禄问我。
又是一阵沉默过后,我恍忽的问:“你手机如何就掉了啊?”
我不管如何都没想到,这埋没在井下的流派背后,竟然是一处近似佛堂的存在!
孙禄看着我,眉毛垂垂拧了起来,“我还问你呢,没事干吗拍我肩膀?”
可灯覆盖子却不似浅显的纸,不白不红,而是灰中透着青色,上面有着鱼鳞似的斑纹。看上去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感受。
但是供桌上面却并没有安排佛像,而是在供桌上方,吊挂着一盏形状奇特的大灯笼!
“瞥见了,井里有个小孩儿……”
毫无前兆的,水中的亮光消逝了。
有供桌、有烛台香炉……乃至地上另有一个因为潮湿长了绿毛的蒲团……
掐住我脖子的不是旁人,竟然就是孙屠子!
“迟误个屁,不弄清楚是如何回事,明天早晨我就甭想睡觉了。”
我晓得维密是女性N衣品牌,也晓得孙屠子用心这么说是想减缓一下氛围,可我还是忍不住心砰砰直蹦。
“我先把你放下去,然后我也下去。你现在但是‘独臂刀’,一个爪子无能甚么啊?”
“霹雷”一声炸雷,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落了下来。
我把手机拿了出来,朝着灯笼照去。
孙禄上前捏住拇指粗的铁门插子晃了晃,底子就晃不动。
孙禄边把绳索绑在铁锹中间,边鬼头鬼脑的说:
我头皮发紧,大喊了一声就要往外跑。
“吱嗷”一下刺耳的声响,铁门终究开了。
我点点头,打亮闪光灯,把手机镜头朝外塞进衬衣兜里,跳上井台,又拿出一把竹刀咬在嘴上,转头比了个OK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