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的确很深,孙屠子一点点放绳索,足足用了五分钟,我才勉强看到井底,绳索放完了,脚底间隔井下的积水却另有一米多高。
有供桌、有烛台香炉……乃至地上另有一个因为潮湿长了绿毛的蒲团……
“迟误个屁,不弄清楚是如何回事,明天早晨我就甭想睡觉了。”
“屠子……你干甚么……”我艰巨的问道,“你……你发甚么神经……”
我的心刹时提到了嗓子眼,反手就将竹刀翻了出来。
“是井底下的小鬼拍的?”
“你看清楚,那……那是右指模。”
我点点头,打亮闪光灯,把手机镜头朝外塞进衬衣兜里,跳上井台,又拿出一把竹刀咬在嘴上,转头比了个OK的手势。
我晓得维密是女性N衣品牌,也晓得孙屠子用心这么说是想减缓一下氛围,可我还是忍不住心砰砰直蹦。
我苦笑:“你问我,我问谁?”
“屠子!”
我拉开绳扣,顺着绳索下到底。
“你得下来。”
“是,天高低的不是雨,是馅儿饼,还都下你嘴里了。”
掐住我脖子的不是旁人,竟然就是孙屠子!
我凑到门口,抬手往鼻子扇了扇风……
可灯覆盖子却不似浅显的纸,不白不红,而是灰中透着青色,上面有着鱼鳞似的斑纹。看上去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感受。
灯笼亮了,但收回的光倒是一种诡谲到极致,难以用言语描述的幽绿色。
听他开口,我头皮都快炸开了。
“霹雷”一声炸雷,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落了下来。
在他T恤左肩的位置,竟鲜明有一个手掌印!
孙禄眸子转了转,弯下腰,把手伸进积水里一阵摸索。
孙禄看我神情不对,拧着眉毛问:“如何了?”
我点头,“那但是大人的指模。”
足足过了非常钟,两人谁都没说话。
可没等回过身,就感受背后一凉,紧跟着一双手从火线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小孩儿抬开端的一刹时,就听孙禄蓦地倒抽了一口寒气,我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话音刚落,蓦地间,那八角灯笼竟忽闪一下亮了起来。
孙禄上前捏住拇指粗的铁门插子晃了晃,底子就晃不动。
我把吊在胸前打了石膏的右手抽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
好半天,孙禄才勉强喊了我一声。
“祸祸。”
“有小孩儿吗?是人是鬼?”孙禄在上面低声问。
尘封的气味劈面而来,我赶紧拉着他贴到一边。
让我感到极度发急的是,我竟看不出孙禄有甚么非常。
借着灯光,就见一侧的井壁上暴露一扇三尺多高、锈迹斑斑的铁门!
孙禄把铁锹横着架在井台上,跳下井台,把绳索背在肩上,扭脸朝我点点头。
他俄然又皱起眉,迷惑的看着我问:“那小孩儿的眼睛如何是绿的?”
“我先把你放下去,然后我也下去。你现在但是‘独臂刀’,一个爪子无能甚么啊?”
这间暗室并不大,最多也就十几个平方。
三年多同窗加死党,我和孙屠子有着很深的默契。一问一怼,两人便分头在院子里找寻起来。
回想起来,在和绿眼睛对视的那一刻,我仿佛的确有种似曾了解的感受。只是那种感受很奇特,貌似不是浅显的熟谙……
“吱嗷”一下刺耳的声响,铁门终究开了。
我并没有看到小孩儿的身影,可借着口袋里透出的灯光看清上面的景象,整小我都愣住了。
孙禄扯着衣服朝我抱怨,“你看看,你看看,我这背心儿但是新买的,维密的!给你拍这么一爪子,要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