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滚!”
说着,这蒙古兵拎起狗蛋,狠狠地向坚固的空中掷去。
杨大郎赶快腆着脸笑道:“军爷,小的正想开门,没成想各位就出去了。”
听着越来越短促的拍门声,杨大郎摇点头,“来不及了。”
可被他绊了一脚的狗蛋,却栽倒在地,头破血流,哇哇地大声哭叫起来。
杨大郎大吼一声,冲将上去,将那蒙古兵推倒在地,又把还在哭叫的孙红娘扶起,拍拍她身上的灰尘,柔声问道:“婆娘,你还好吧?”
黑痣军汉得寸进尺,左手捏住刘城的嘴巴,右手上去狂扇几个大耳光,嘴里恶狠狠地说道:“卑贱的胡扎,连条狗都比你强,还敢跟我使性子,当真活得不耐烦?”
“小贱腿子,挡了我的路,还敢哭,看爷爷不打死你。”
望着倒在脚边的尸身,柳大郎吓得赶快将手中的大石块丢到一旁,正要扶起地上翻着白眼的孙红娘时,腋下生凉,一柄尖刀不知何时已经洞穿他的身材,带起一朵夺目标血花。
这蒙古兵正要清算杨大郎时,脚下冷不防被个物什绊了一下,打个趔趄,幸亏没有倒下。
本就心存肝火的刘城,因为这句调侃的话,完整暴走,他痛骂一句,以迅雷之势抓住黑痣大汉的肩头,猛地往下一沉,膝盖乘势而上,撞向黑痣大汉的脑袋。
黑痣军汉鼻孔朝天,轻哼一声,“哼,爷爷们这几日驰驱劳累,饿的紧,可有些吃食,速速拿来。”
“砰”地一声巨响,黑痣大汉硬吃一记膝撞,鼻血混着眼泪涂花了脸。
还剩下一只耳的蒙古兵,终究在疼痛中复苏过来,他吼怒着,一脚踹开孙红娘,翻身骑上去,双手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
这群鞑子,的确毫无人道可言。
“他们不是来收粮的,是来劫夺。听村庄里人说,前几日红巾贼攻破徐州,这股鞑子便是从那边逃窜来的,婆娘,没时候解释,从速清算行李,我们逃吧。”
“宁做承平犬,不做乱世人。”
刘城攥紧了双手,孙红娘惨痛的叫声,令他胸膛狠恶地起伏着。
孙红娘的叫声非常惨痛,口中咳出鲜血。
不幸的狗蛋生下来不过仨月,连一声惨叫都没有收回,就被残暴的蒙古兵摔死在地。
刘城已经不敢再看下去,只是把眼睛闭上,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堵塞的短长,全部身材颤抖着像极了秋风中的枯枝。
他的话音方才落下,褴褛的柴扉便被人从内里一脚踹倒,呼啦啦地涌出去三个头戴圆顶铁帽、身着皮制战袍的蒙古兵。
孙红娘闻声从里屋走出来,她神情迷惑地问道:“不是说好三往厥后收税粮吗?如何提早来了?”
“把粮食还给我们,军爷,求求你啦,这但是我家要交的税粮,如果你们拿去了,我们一家三口哪有活命的由头?”
黑痣军汉看到瑟瑟颤栗的刘城,心生戏谑,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脸颊,笑道:“好俊的小白脸,只可惜活不悠长。”
“一只耳”脑袋一歪,倒地而亡。
“放开我婆娘。”
那蒙古兵厉喝一声,抬起右脚在孙红娘的手上狠狠地踩了踩,又垫着脚尖,用力地转了几圈,痛得孙红娘哀嚎不止,可还是不肯罢休。
黑痣军汉眯着眼笑道:“胡扎,看模样,你挺不平的?”
“大郎。”
杨大郎话刚说完,就被人重重地扇了一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疼,却不敢言语。
一贯浑厚诚恳的柳大郎不知哪来的勇气,抱起地上的大石块,冲到“一只耳”的身后,狠狠地砸向他的后脑勺。
儿子刚死,丈夫竟然也跟着他下了天国,这还让人如何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