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红娘哭喊着从内屋爬了出来，双手紧紧地抱住一个蒙古兵的大腿，不让他拜别。
“砰”地一声巨响，黑痣大汉硬吃一记膝撞，鼻血混着眼泪涂花了脸。
刘城攥紧了双手，孙红娘惨痛的叫声，令他胸膛狠恶地起伏着。
不幸的狗蛋生下来不过仨月，连一声惨叫都没有收回，就被残暴的蒙古兵摔死在地。
“宁做承平犬，不做乱世人。”
“放开我婆娘。”
“给我起来！”
孙红娘刚回身走向内屋，门外便有人高叫：“开门，开门，再不开，可别怪爷爷们砸烂你这破门。”
“别他娘的不知好歹，爷爷问你，是给你面子，还上脸了不成？弟兄们，给我出来搜。”
儿子刚死，丈夫竟然也跟着他下了天国，这还让人如何活？
那蒙古兵厉喝一声，抬起右脚在孙红娘的手上狠狠地踩了踩，又垫着脚尖，用力地转了几圈，痛得孙红娘哀嚎不止，可还是不肯罢休。
杨大郎大吼一声，冲将上去，将那蒙古兵推倒在地，又把还在哭叫的孙红娘扶起，拍拍她身上的灰尘，柔声问道：“婆娘，你还好吧？”
刘城已经不敢再看下去，只是把眼睛闭上，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堵塞的短长，全部身材颤抖着像极了秋风中的枯枝。
杨大郎赶快腆着脸笑道：“军爷，小的正想开门，没成想各位就出去了。”
“哐当！”
“啊！疯婆娘，老子饶不了你！”
黑痣军汉鼻孔朝天，轻哼一声，“哼，爷爷们这几日驰驱劳累，饿的紧，可有些吃食，速速拿来。”
“婆娘，鞑子来了，鞑子来了。”
杨大郎话刚说完，就被人重重地扇了一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疼，却不敢言语。
眼睁睁地看着亲生儿子摔死在地上，孙红娘手内心渗着盗汗，彻骨的痛，如同决了堤的大水，呼呼啦啦地从孙红娘的内心宣泄出来，她再也没法安静下去，猛地展开猩红的双眼，如同发怒的母豹扑向凶手。
说着，这蒙古兵拎起狗蛋，狠狠地向坚固的空中掷去。
身后的蒙古兵拔出尖刀，又在柳大郎的脖子前抹了一刀，无情地将其殛毙。
这一刻，刘城脑海里俄然冒出一句话。
“啪！”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