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消弭後,敏薰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開始打量本身地点的处所,不到十米大的空間裡,佈置的竟像是祠堂一樣,房間裡密密麻麻的放滿了半人高的小桌子,每張桌子的上頭都有一個泡著浮馬林的嬰兒屍體。
敏薰咬緊牙根逼著本身往前走著,她沿著樓梯往出口的方向走去,明显只要兩層的距離,竟始終看不到盡頭,不斷往下延长的梯子,像是怎麼都走不完,樓梯間的布告牌不斷出現3樓的牌子。
敏薰從第一張桌子渐渐的往後走,每一張照片在她看來都不测的眼熟,那全都是近年來她在兇殺案中所見過的女性臉孔,雖然表面有些改變仍勉強能够認出,而最讓她感到詫異的是,那裡頭也有那兩名『護士』的照片。
本来在罐中沈睡的嬰兒蓦地睜開了眼,平和的神采被嗜血的陰蟄代替,從它們的眼中發出駭人的紅光,未發育完整的手大力的敲打的玻璃的罐緣,口中發出尖銳的吶喊。
約略幾秒鐘的時間,方才被踢倒的護士已再次爬了起來,她們眼中發出青光,手腳生硬的扭動著,口中發特别格的怪異聲響,朝敏薰逃窜的方向追去,暗褐的液體從敞開的傷處不斷滴落發出陣陣的惡臭,還有红色的小蟲子在裡頭翻滾著。
身後,沈重的腳步聲漸漸逼近,敏薰藉由玻璃的倒影看見那兩名護士已經追了上來,她們的身體仿佛僵屍似的機械移動,每走一步腳底下就出現一個褐色的印子,而她們手上拿著方才來不及為敏薰注入的黃色液體,細長的針頭在燈光晖映下發出寒光。
靠著亏弱的信心,敏薰勉強撐起虛弱的身子倚著欄杆蹣跚的走著,她瞇起眼打量著下頭,仿佛看到些許微小的光芒。
好不轻易她終於爬到樓梯的底端,眼中所見的卻是一扇封閉的鐵門,敏薰試著扭動手把,發現門為由外反鎖住,看著那緊閉的門扉,她絕望的跌坐在地上。
在這個診所裡,只怕已沒有任何的活人了!
她不瞭解為何兩個孩子在對『母親』的立場上有所分歧,但她很清楚恰是因為如此她才活了下來,是被她『殺死』的孩子再保護她,讓她有機會繼續她的人生。
加油!只剩下一點點了。
原來是這樣嗎?
聲音又再次指點著她,語調多了一分著急,敏薰猶豫了半晌後,還是照著那聲音的話,用吃奶的力氣使盡的朝鐵門撞去。
隔著門版,她聽見腳步聲在門外盘桓,參雜著吼怒和撞擊的聲音,可仿佛是畏懼著什麼似的,那兩名護士並沒有堅持太久,沒有多久聲響逐漸減弱,終於再也聽不見。
這到底是什麼处所?
就在她喘著氣想放棄時,之前聽到的聲音又出現在腦中,那聲音帶給她一股莫名的心安,讓她燃起一絲但愿。
她聽見本身的心跳聲渐渐加大,彷彿隨時要從胸口跳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讓她沒来由的信赖裡面也有她的照片和『她的孩子』,而這間独特的房間恰是為了某個启事此存在的。
過度狠恶的運動讓她的腹部開始感到疼痛,肚子裡的寶寶仿佛正因持續的狠恶運動向她抗議著,但是背後沈重的法度,卻不斷提示必須她往前走。
罐子們在桌上劇烈震動後掉到地上,應該已經死去的嬰兒在破裂的玻璃中匍匐,它們利用著不甚靈活的手腳,朝著空間中独一的異類逐漸逼近。
強忍不適敏薰憑著毅力持續往前跑,入眼所見的影象不斷重複的往前延长,感覺上彷彿她其實只是在原地打轉,壓根就沒有往前過。
耳中能够清楚的聽見越來越靠近的腳步聲,敏薰自暴自棄的闔上眼等著對方出現,現在的她就如同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而沒有抵挡的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