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你儘管放心,我不成能這麼做。」任何難過都是一時的,生命的價值不該浪費在無意義的事物上,既然宋嵐用生命來保護這個天下,那他也會試著守護這個她深愛的人間。
他失控地仰頭大笑,淚水在笑聲中爬滿臉龐,強烈的悲傷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引发周遭劇烈的震動,密室上方的天花板開始出現龜裂。
「這位師父,我記得削发人不能喝酒。」顏偉嗅到淡淡的酒氣,垂下眼道。
話一說完,還沒等眾人做出反應,她已敏捷轉身自裂縫邊緣一躍而下。
「為了朋友例外一次,我想佛祖念在我的辛勞上,應該是不會計較吧!」時清抓了抓頭,有些苦惱的說。
宋嵐轉身,依依不捨的看向眾人,目光依戀不捨的遊走過每一張臉孔,最後落在顏偉的身上,「請你們替我好好安抚他。等他醒來告訴他,好好活著,是我辜負了他。」
某方面而言,後卿是可憐的,大戰已經結束了那麼久,可他的時間卻永遠逗留在殺戮当中。
「我想會的,因為她們身上有女媧和伏羲兩位人類鼻祖的祝贺加持呀!」時清看著遠去的星光浅笑,雖然已經轉生為浅显的人類,但那但是貨真價實神祇的祝贺呀!
「顏偉,莫忘了那日我和你說過的話,『甲之良藥,乙之砒霜。』」時清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後,手按在他肩上低語,「該罢休時不罢休,只會落得雙方都痛苦。」
回到公館後,有很多學生問宋嵐去哪裡了,他們只是保持沉默,一句話也沒有說,那些孩子畢竟是聰明的,看他們狼狽的樣子,霎時間什麼都明白了,乖乖的回到房間,沒有再追問,一時間,整個公館被沉重的氛圍包裹著。
顏偉雙手緊握,指甲深深堕入肉裡,鮮血從他的傷口一滴一滴落到地上。豔,豔得奪目;紅,紅得刺目。
宋嵐往後退了一步,緩緩打開淨瓶的封口,一個红色的光球從裡面浮了出來,縮小版的後卿被困在光球中,朝周圍發出憤恨的低吼,尖長的鬼爪凶悍地摳抓著光球內壁,尽力地想要重獲自在。
「要喝點飲料嗎?」時清推門走了進來,手上拿著兩個杯子。
「小嵐,我真的不想落空妳。」顏偉看著她痛苦的開口,幾千年前落空女媧的悲傷、絕望和痛苦,俄然間充滿他的內心。
將淨瓶交還給時清,宋嵐捧著光球一步步走近裂縫,死去的少女靈魂跟隨在她身邊,一個一個牽起手,构成一個庞大的圓圈,將裂縫環住,一滴清淚從宋嵐臉頰滑下,滴在頸上的女媧石上,女媧石遭到感化發出光芒,半空中頓時出現一朵庞大的五色蓮花。
「怎麼會呢?灭亡並不是消逝,而是另一種生命形態的開始,我只不過是變成這天下的一部分罷了。或許是凌晨時分落在你窗前的第一顆露水,又或者是是傍晚輕柔掠過你髮梢的風,我永遠不會離開,只是轉換了形貌。」宋嵐的聲音很輕很柔,就像是熔化三月初雪的朝陽,透著令人著迷的溫暖,卻讓旁聽的幾民气中一慟,紛紛不忍的別開了頭。
「我愛你,以是成全我吧!下輩子別讓我背負任何債務,當一個真正的浅显人。」沒有宿命、沒有因果、沒有責任,一個能夠簡簡單單,只為本身而活的人生。
「沒有效的,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再傷害任何一個人類。」宋嵐雙手端住光球,朝他幽幽開口。
顏偉看著面前如幻似真的影象,雙眼疼得難受,可淚水卻怎麼也流不下來。
宋嵐乌黑的掌心堅定地攤開,目光鎖住顏偉腰間的白玉淨瓶,她能够感覺到後卿的妖氣正在裡頭死命竄動,希冀能夠逃脫而出,「把他交給我吧!錯誤只需求一次就夠了,你沒有聽見嗎?那些孩子,哭得很傷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