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偉,莫忘了那日我和你說過的話,『甲之良藥,乙之砒霜。』」時清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後,手按在他肩上低語,「該罢休時不罢休,只會落得雙方都痛苦。」
其實時清從未曾告訴別人,他會削发的启事和其他師兄弟分歧,並不是他家裡沒錢多養一個孩子,而是他從小就能看到和別人不一樣的東西,并且不是陰陽眼見鬼那一種,他看到的是事物最單純的本質。比如說一隻豬投胎,即便成了人,他眼裡看到的還是一隻豬,只不過是一隻會說人話的豬。這樣独特的才气,在保守的小農村裡引发发急,他更差點被當成妖怪活活打死,幸亏當時寺裡的方丈路過,聲稱统统都是佛祖的安排,將他帶回寺廟,他才气僥倖的保住一條小命。
「妳說的也許沒錯……」顏偉暴露一抹苦笑,「但是這平生我將再也看不到妳、碰觸不到妳,也無法聽見妳的聲音。」
俄然窗外傳來悠遠綿密的曲調,清楚透亮的音色讓顏偉有著說不出的親切感,他不自覺站起家,推開房門朝著樂聲來源走去。
他腦中俄然浮現白澤曾經說過的預言:「日和月是不成能出現在同一片天空的,時間若到請不要強求。」
當初他與顏偉、宋嵐在醫院第一次見面時,看見的並不是一對年輕男女,而是人頭龍身和人頭蛇身的異人,心中感到奇特的他,回到寺裡後查閱了统统經文,才發現這兩人很有能够是伏羲和女媧的轉世。
恍忽間,他仿佛穿越時空回到了山頂的一處墓園上,一個穿著素面小可愛外搭淺藍色牛仔褲、綁著馬尾的高中女生,朝他暴露一抹甜甜的浅笑,「我的名字叫宋嵐,是宋熙独一的孫女,很高興認識你顏偉。」
「這點你儘管放心,我不成能這麼做。」任何難過都是一時的,生命的價值不該浪費在無意義的事物上,既然宋嵐用生命來保護這個天下,那他也會試著守護這個她深愛的人間。
「宋嵐,妳……」顏偉還想說什麼,可沉重的話語在對上宋嵐的雙眸時全都嚥了归去,在那美麗的眸子裡,有晶瑩淚水正在滾動。宋嵐的形象、女媧的形象渐渐融会,竟再也無從辩白。
時清神祕一笑,伸出大姆指和食指在唇上做出一個拉拉鍊的動作,「非常抱愧,這但是本人的商業機密,不能告訴你。」
宋嵐往後退了一步,緩緩打開淨瓶的封口,一個红色的光球從裡面浮了出來,縮小版的後卿被困在光球中,朝周圍發出憤恨的低吼,尖長的鬼爪凶悍地摳抓著光球內壁,尽力地想要重獲自在。
顏偉雙手緊握,指甲深深堕入肉裡,鮮血從他的傷口一滴一滴落到地上。豔,豔得奪目;紅,紅得刺目。
「她要我轉告你,好好活著,是她辜負了你。」時清一字不漏地重述宋嵐說過的話,當時她那决然的神采,就像是一隻撲火的飛蛾,綻放出一種肅穆而莊嚴的美麗,刺眼得讓人驚豔,女媧被稱為人類之母,果然當之無愧。
他失控地仰頭大笑,淚水在笑聲中爬滿臉龐,強烈的悲傷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引发周遭劇烈的震動,密室上方的天花板開始出現龜裂。
「看來她們終於從責任中解脫了。」時清看著被星光照亮、有如白晝的天空,有感而發地說。
「對了!」顏偉忽地開口,「有一件事情我一向想問你,你是什麼從時候晓得我和宋嵐的真實成分的?」連他本身都不晓得的事,時清卻仿佛非常清楚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