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當口,她聽見外頭傳來有人靠近的腳步聲及談話聲。
「我沒有鑰匙,沒有辦法開這個籠子。」宋嵐看著已經嚴重生鏽的鎖頭說道,依鎖損壞的程度來看,恐怕要請專人把籠子鋸開。
「我幫妳和他們說情,妳是不得已的。」所謂情、理、法,法律不过乎情面,地府儘管森嚴,卻也非不通道理。
古雲袖的故事讓宋嵐震惊不已,她想不到竟然有人能够狠心到這種境地,她感覺腦袋一陣暈眩,雙腿發軟,差點跌坐在地。
腳下红色的磁磚像有魔力似的,吞噬了手電筒微小的光芒,她只覺得腳下一片暗中。
「我是誰不首要,首要的是我能够救妳出來。」宋嵐看著她冷冷的開口,她覺得這女人背後仿佛有個極大的祕密。
「我不晓得,她殺了人,我……」宋嵐有點遲疑,古雲袖的要求讓她很困擾,不管有什麼启事,幽灵殺害活人都是很嚴重的罪過。
宋嵐冷静的凝視她的身影逐漸遠去,張開口卻不知該說什麼,就在古雲袖的身影恍惚到幾乎要消逝的時候,她俄然轉頭看向宋嵐,伸手指著房中的某個位置。
「妳究竟是什麼身份?」聽見女人的笑聲,宋嵐趕忙收回渙散的神态,暗自猜測她究竟是人是鬼。
「得找出那個入侵者,否則會有麻煩。」另一個聲音聽來年輕許多,語氣卻充滿惡意。
俄然,她覺得此中一張照片上的人有些眼熟,她湊近一看,發覺那人有點像之前做夢時看到的女孩,而老校長就站在她的身後。
她瞪大眼睛看著四周,發現她所站的位置就在映月湖四周一處廢棄的空房。
她谨慎而緩慢的踩上一旁的樓梯,年代久遠的樓梯在她腳下不斷發特别格的聲響,有種好似要解體的錯覺,她伸手用力握緊扶手,深怕一放開就會被暗中所吞滅,手電筒躲出來的光圈也隨著她的動作高低搖晃著。
難不成這处所是校長的故乡?
「妳不是這個家的人!妳是哪來的?」女人看了她一眼問道,語氣依舊充滿敵意。
宋嵐仰頭看著面前的樓房,仿佛嗅道一股不尋常的氣息在竄動,她扭開手電筒朝四周觀望,確定沒有異樣後,緩緩走了進去。
「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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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道強勁風壓衝入室內,氣溫瞬間降至冰點,濃濃煙霧瀰漫開來,鐵鍊拖行的聲音由遠而近,朦朧中出現兩個穿著吵嘴西裝的恍惚人影,頭上頂著圓筒型的高帽,白帽上寫著「一見大吉」,黑帽則寫著「善惡清楚」。
但是戀愛中的少女底子聽不進去,古雲袖依舊瞞著祖母和男人來往,當學術團體決定離開時,她趁著黑夜偷偷溜出村莊,和男人一起回到台灣。
古雲袖揚起唇瓣,扯出一個極淡的笑靨,「妳不消擔心,我哪裡也去不了。他們來鎖我了,妳忘了嗎?我是個冤鬼呀!」
「我當然晓得,因為我才是銀飾真正的仆人!」女人傲慢的笑了起來,那因久未沾水而沙啞的聲音如鬼怪般嚇人,「放我出來,我就把统统的事都告訴妳。」
「我是個鬼。」女人朝她扯出一個飄渺的浅笑,「一個被封印很多年的鬼,那個人不但操纵我,乃至連死後也不讓我安寧。」
幸亏密道中並非完整陰暗,牆壁的建材中含有在黑暗中會發光的成分,她憑著微小的光芒和手電筒摸索著,走了約二十多分鐘後,她看見路的盡頭出現一扇由內拴上的鐵門。
風聲夾雜著抽泣聲從走廊的盡頭傳來,宋嵐聽見一個女子幽怨的聲音,又哭又笑、似悲似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