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他们俩终究能融为一体。我为墓,做你此生的归宿,真好。
《宛丘》的笛声终究不再如泣如诉,哀伤入骨。它婉转委宛,带着安宁的幸运。
——浮生如烟云,
谢瑾宸到时,嶷山已经建数百丈之高,不过还远未到擎天之高度。人力毕竟比不上六合造化之功,所行迟缓。但是只要持之以恒,统统皆有能够。
犹记那年,
坎其伐鼓,宛丘之下。无冬无夏,值其鹭羽。
你持鹭羽而舞的身姿,冷傲了时候。
绵长的咒语从他们嘴里吟出,四族之王的灵力如江河连绵不断,垂垂凝为一股,紧紧地束缚着嶷山。那些断裂的山体、破裂的石头、滑落的冰雪,被缓缓地会聚起来。强大的力量摆布着它们,让它们违背了大天然的端方,向着嶷山的方向重新会聚畴昔。
他的两位兄长,待他如师如父。大哥大要宠溺着他,实则管束极严;二哥大要不假辞色,实则最为护短。他这平生何其有幸,做了他们的弟弟。
积土成丘,积流成海。
你起舞于宛兵之上,
谢笠仰首望着他,眼里是化不开的笑意,清澈的眸子,恍若桃花潭水深千尺。
谢瑾宸晓得该是将他们还给相互的时候了,松开了谢胤,退到屋檐下,向两人慎重三叩首。他从小被两人扶养大,对他来讲他们是兄长,亦是父亲。
从地底传来的那一声嘶吼震碎了冰封的嶷山,被压在天之脊柱下的弑神逃脱,嶷山完整倾圮。冰雪裹着岩石落下,东夷大地的百姓又迎来了一场大难。天空缺了支柱,大雨滂湃,大水肆掠。
衣袂飞扬,华彩残暴。
还差的两识,一个是晏武,一个是他谢瑾宸。
很久,门“吱呀”一声开了,谢胤走了出来。他亦着一身红衣,头发从红绸束了起来,将那冷峻的面庞衬了一抹艳色,随兴而萧洒。
可他,却连舒白的一抹灵魄,都寻不到。
他的大哥,不管何时何地,都是安闲风骚的。
——冬之夜,夏至日,百岁以后,归于其室,这是他最大的幸运。
今后今后,
——这人间各种,聚散如浮萍。
——请让我用余生,
谢瑾宸上前抱住他,伸开口一句话未说,已是哽噎难言。
此时,四族之王连袂而来,他们身披祭奠用的华服,神情寂静厉穆。相视一眼,环抱嶷山而立,羽皇瑟兰佩尔在北、鲛皇雪澈在东、老虎亭挽在南、人皇牧岩在西,他们面朝嶷山,结掌为印,异口同声的念起了咒语。
他俄然这么客气,老凤凰有点不适应,用翅尖揉揉本身的鼻子,“阿谁……不然你多给我种些竹实作为酬谢?”
在二哥现出金乌原身的时候,他便晓得大哥也活不成了。他们俩人是存亡相契的,一荣俱荣,一枯俱枯,不消术法束缚,还是相互联络。
他紧紧地收住双臂,“如有来世,让我做你们的兄长,换我来庇护你们。”
我对你一见倾慕,却只能有望的远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