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尚觉气不过,内心暗道:有那么大笔嫁奁,白夫人嫁谁不可?莫非天下男人死绝了?非你顾老爹不成?说实话,这不是白家扒着顾家,恰好是当时堕入绝境的顾家求着白家才对。
顾廷烨自嘲的笑了笑:“天然没传闻过,白家既非世族,也非书香,乃是,盐商。”
而四房和五房呢,别说打酱油了,顾廷煊的大儿子看酱油铺已是绰绰不足,而顾廷炀的大女儿已够年纪当酱油铺老板娘了。
“心术。”丹橘盯着彩环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不计是甚么,凡是内心起了甚么对不住人的歪动机,便是千好万好,也不能要了。”
明兰从没见过顾廷烨这幅神情,冷峻的眉毛高高挑起,眼窝深堕入暗影中去,眼神很阴霾,很伤害,却又带着淡淡了然,仿佛无可何如,过了半响,他才渐渐开口了:“我外祖那边是海宁白家,你传闻过么?”
彩环内心一颤,面上却一脸爱护,连声笑道:“夫人说的恰是,我们做丫头的,最要紧的便是忠心,旁的甚么都是主要的!”说着,想到一事,轻声问道,“……对了,本来不是另有位叫燕草的mm么?她如何没跟来?”
明兰深吸一口气,朗声道:“没错,是有富庶的商家之女入权贵家为妾。可这为的是甚么?不过是以姻亲换钱权罢了!许出一个女儿,商家换得行事便利,权贵得银钱分红,两厢皆好。可白家却不然,白老太公只要一女,贩盐买卖另有谁接着做下去,是以他并不需借权贵权势,且因没有兄弟帮衬,他更想找一个可靠半子才是!如何会‘威胁’顾家来娶本身女儿?还‘生生逼死’正头夫人?这不是结仇么。胡言乱语!梦话都比这可托!”
“盐。”明兰不假思考,脱口而出,当即引来一个指节在脑门上敲起,她立即捂住脑门轻呼道,“银子!是银子最多!”
“府里。”顾廷烨道,“你没甚么想晓得的吗?”顾府情势诡异,是小我都看得出来,她这几日竟然甚么都没问。
顾廷烨冷峻的眉头也松了下来,不由一笑:“好好,你冰雪聪明,那说来听听罢。”
顾廷烨长长出了一口气,瞻仰着雕栏画栋的屋顶,面色晦涩:“顾家连夜清理全数产业祖产,可如何算也是不敷的,眼看着刻日将至,荣国公府已被抄家没产,家人贬为百姓,景象凄苦,顾家高低都急疯了;当时,不知是谁……提起了白家。”
“如何?”顾廷烨看着发楞的明兰,挑唇道,“我但是多有不该?”
秦桑闻言便起家去了,一旁的绿枝颇觉奇特:“女人不是说想早些睡吗?”
最后——
“为甚么不该?”明兰好轻易才回过神来,顾府旧事太传奇了,叛变,棍骗,诡计,谎言,另有基督山伯爵式的反攻,一时之间不大好消化。
每次想起这些来,他更多的是嘲笑和冷酷。
丹橘瞥了她一眼,干脆道:“她年事到了,老子娘求到老太太跟前,自去配人了。”
当然,那位大秦氏也很不幸,可她到底是享过福,过过好日子的,何况大难到临,作为侯夫人,本就要一同但当的,还引的顾老侯爷今后多少迁怒白氏和顾廷烨,也算够本了。
“未几。”顾廷烨嘴角带讽,“整好八十八万两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