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们笑东倒西歪,吴宝珠趴在一个女孩肩上,笑满脸通红,抹了抹眼泪道:“那成了没呀?”明兰摇着头道:“很有难度。”
平宁郡主先向王氏恭喜了一番,接着哀叹了自家儿子落榜,本日王氏本来极是欢畅,但对着郡主哀怨面孔又不好太喜形于色了,绞尽脑汁终究想出一件悲催事儿来讲说:“……都说高门嫁女低门娶媳,那海家这般家世家世,又有这么个家声,这儿媳妇我将来如何管束!”
过未几时,来客渐多,只见满室珠环翠绕,环佩叮当,盛老太太正位坐上方,三个兰穿戴一新羞羞答答站在一旁待客,让一群大妈大婶捏来摸去,明兰假笑几近脸皮抽筋,一阵阵脂粉香气熏她头晕,劈面致了仕余阁故乡老妇人中间站了一个十五六岁女孩,身着明紫色窄袖束腰纱衫和藕荷色碧纹湘江长裙,她瞧着明兰这幅作假模样,便偷笑着朝明兰使了个调皮眼色,明兰大怒,偷着朝她一龇牙。
长柏哥哥约莫很受中老年妇女喜爱,海夫人来信一封比一封热忱,刚开端信里另有些居高临下味道,厥后便一口一个‘亲家公亲家母’了,见长柏孤身一人住在都城盛宅,恨不能让长柏住到本身家中去,盛纮想到本身任期将满,干脆叫家仆将都城宅子渐渐打理出来,将来好让百口回京时住。
又听其他几个女孩声音:“我觉着盛家小妹很好,又逗乐又刻薄。”
“可别介!”明兰本来一向悄悄听着,听到这句话忽惊了一声,低叫起来:“你可不能稀里胡涂嫁了呀!女人这一辈子普通只能嫁一次,一次只能嫁一个,你这会儿如果不长个心眼,转头悔都悔不出来!叫你祖父去查,好好查,不好千万不能嫁!”
春末夏初,园中景色幽绿嫣红,山石磊落,风景极好,正适待客,王氏本想请一班小戏儿开堂唱上几出,但盛纮觉着还是不要太张扬好,便只开了几张桌筵席,一众男客在前面吃酒,女客在后院另辟了一处饮宴,登州城里与盛家交好人家很多,有些密切便早早到了,没想到来最早竟然是平宁郡主。
屋里小声嗤笑变成了大声轰笑,明兰看中间余嫣然几近快烧起来脸颊微微有些减退,内心非常怜悯,干脆把戏做足,又道:“姐姐们也太见怪了,嫣然姐姐不就是说婚事嘛,我还想给我家鱼缸里小红和小白说亲哩!”
只是盛老太太常日里与明兰无事不谈,一旦触及婚事却一个字都不露,明兰又不好猴急猴急去问,哎——等着吧,但愿盛老太太看孙半子目光比她选儿媳妇高超些。
刚说完,只听墨兰忽插嘴道:“但是……我传闻,那顾家二公子脾气有些乖张。”
陈新芽是知府独女,夙来脾气娇纵,反与如兰分歧,身为嫡女却乐意受墨兰捧着,撅撅嘴放下茶碗,道:“我吃着不过如此,太淡了没甚么味道,不如我爹从庐山带来白露好。”
酬酢了几句,盛老太太便拉着余老夫人到寿安堂去说话去了,王氏和一干太太夫人们亲热了一阵后,想要聊些男婚女嫁成人话题,顾忌着一旁女人们,便让她们自去顽了。
说着提起皱巴巴裙边,一脸气愤状,嫣然走到明兰跟前,双手合十连连拜着,迭声道:“好mm,好mm,都是我不是,我若用心瞒你,叫我脸上长个大疖子,我本日就要来与你说这个,好mm刚才真多亏了你,不然还不定如何让她们打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