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心头一惊。
盛纮想了想,点点头。
“瞧你慌的,难不成我还会坑了明丫头?且听我说。”王氏用力把丈夫按了下去,脸上笑意充斥,道:“实哥儿做满月那日,在亲家府上宴饮,梁夫人一眼就相中了明兰,也不嫌明兰是庶出的,直说女孩儿丰度好。永昌侯梁家,那是甚么人家,那哥儿虽是老幺,却也是嫡子,现在正想着要补五成兵马司分副批示使的缺儿,便是补不上,也在禁卫军里有个七品营卫的差事在。如何样?这门婚事不委曲了明丫头吧,比贺家强多了!”
王氏晓得事已成了一半,便放缓了语气,故作委曲道:“瞧老爷说的,像是我要卖女求荣似的,明丫头这些年在我跟前也灵巧孝敬,兄没和睦,姑嫂敦睦,又疼全哥儿,我自是为了她着想的。那后生叫梁晗,品德如何老爷本身去探听吧,免得转头叫人说我的不是。”
王氏正羞羞答答的解着盛纮的腰带,听到这句话,立即变了神采,按捺不住冷哼了几声:“老爷!说句您不爱听的,墨丫头好的不学,偏和那位一个样儿,爷儿们也许喜好,正头的夫人太太们可最不待见那模样。”
可不知为何,痛快过后,内心却一片孤单。
“你说甚么?把如儿许配齐衡?郡主真这么说的?”盛纮呆了半响,才惊道,“那……你娘家怎办?如儿不是要与舅兄做亲的么?只差来下定了。”
送钱妈妈走后,过了半响,绿枝才嘟着嘴出去,抱怨道:“燕草那没用的,连几个小蹄子也震不住,由着她们抢着量……现在钱妈妈也不得太太重用了,女人何必这么着?”
钱妈妈忙不迭的接过来,连声伸谢,还感喟道:“都说六女人最是体恤人的,满院的丫头都养的又白又胖,哎……还是刘妈妈的九儿有福分,不似我那丫头,进不来这里。”
王氏见丈夫首肯本身的筹算,愈发对劲,又丢了颗重磅炸弹下去:“昨日吃酒,我还赶上了永昌侯夫人呢。”
钱妈妈内心喜好,不如何果断道:“这如何好,又吃又拿的。”
“这类小事何劳妈妈亲来。”明兰指着面前一盘子玫瑰松子瓤蜂糕,叫绿枝送到钱妈妈跟前,“这还是房妈妈教了我做的,配料费事,工序又多,我觉着太甜太软,可老太太偏喜好,妈妈尝尝。”
这时,竹帘响动,绿枝笑着出去,却还客气的侧身扶着竹帘,让前面一个面庞发福的婆子出去。
绿枝惶恐着应是,屏脚根握手指,不敢出大气,过了会儿,明兰又放缓了口气,道:“凡是待我至心的,我总念着她的好,燕草……终归比你大几岁,你且收一收嘴巴和性子才是。”
明兰莞尔道:“瞧这丫头,别是贪婪鬼投的胎罢,妈妈别理她。”
钱妈妈忙摇手:“不碍事的,太太吃体味酒汤便好多了,只是太太委实欢畅,便叫四女人去说说话。”明兰似松了口气,宛然浅笑:“这我便放心了。”
钱妈妈含笑坐下,朝明兰侧着身子道:“今儿我带了几个针线上的媳妇子来,给女人院里的丫头们量身材,好做夏秋衣裳了。”
明兰笑道:“钱妈妈太客气了。绿枝,还不看座上茶。”一斜脸,给丹橘打了眼色,丹橘明白,立即进了里屋去。
明兰眼神微动了下,继而体贴道:“昨夜我传闻四姐姐颇晚从太太屋里返来,怕是太太醉的短长,别是四姐姐一人顾问的罢?哎呀,我都不晓得,真真不孝。”一脸忧心状。
绿枝把话在内心咀嚼了半刻,似听出了甚么,眼睛一亮,昂首道:“女人,绿枝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