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林氏笑道:“她倒真是个无能的。可玉儿你想,自你去那府里,她便管了几年的家了,岂有越做越差的?玉儿现在才学着,便做的好,你心机又精密,今后只要更无能的呢。”
那鹦哥儿吃了一吓,扑棱了翅膀忽道:“春眠不觉晓!”几人先是一愣,接着便都笑了起来,紫苏紫藤两个只笑得扑到一处,春纤手里小盏洒了一地水,还只笑不断。黛玉也捂了帕子笑,半晌才缓过来,又骂弦音:“念不念诗有甚么要紧,偏你计算,好好的又吓它。”
刚说完,那鹦哥儿倒像醒过腔来,喊道:“太太万福,女人万福!”弦音发笑道:“这会子才喊,迟早了呢。它倒拿甚么比春纤呢,女人教了很多诗,到现在也只会这两句罢了。”说着,便伸指虚点着它,恐吓道:“这般不顶用,等明儿就卖了你!”
白霜跟着唏嘘两声,便听得门边丫头打帘子,回说老爷返来了。韩林氏忙迎出去,清算安妥,用了晚餐,韩林氏便向韩奇说了本日命黛玉拟宴客帖子之事,实在夸了两句,韩奇点头笑道:“侄女儿是个极聪明的,我瞧夫人只恨当年未曾生了女儿,要不然现在必定教养的如侄女儿普通了。”
且说韩承泽说了宝玉各种,韩林氏忧心更甚,她虽未曾见过嫂子贾敏,也听兄长说过很多,是再聪明不过的一小我了,如何娘家竟做出如许胡涂事情?不由又想到贾琏也是贾家之人,再三逼着韩承泽必得远了他家,方才作罢。
弦音仍笑着,道:“女人但是错怪了我。只怕它内心还谢我呢,若没这一吓,那诗但是断不能想起来的了。”
“好孩子,这却怨不得我们。”韩林氏亲热拉了她过来,才道,“你姑父说,这锦乡侯虽封了侯爵,倒是不长进的,家中后辈眼看要坐吃山空,如许人家不值得来往,何况我们家虽是二品官儿,只怕没爵没封,人家也瞧不上,竟是冷些的好;这西北批示使倒是个武官儿,可跟你姑父不是一起的,将来免不了朝堂争斗,也免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