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我谈笑晏晏的散了,各自别去。韩奇不过略歇了会儿,便闻声小厮报说二爷来了。韩承泽才从他先生处受了好些磋磨返来,一见韩奇便苦着脸道:“父亲,现在我的日子是不好过的,求父亲救脱我罢。”韩奇虽是严父,待儿子们却不比贾政贾赦那般严苛,只道:“甚么事情?也值得你如许。很该好好学学你哥哥去,那才是当家爷们的模样。”韩承泽笑道:“哥哥是要撑起流派的,天然要多吃力些,我懂着呢。转头就备了礼去谢过哥哥,多亏了他我才气如许疏松呢。”
韩承泽卖乖不成,蔫头耷脑的出来,正撞见他大哥返来,立时欢畅起来,忙畴昔道:“大哥本日返来得早,要晚些,我又见不着了。”韩承宗得了个龙禁尉的差使,因着新出去的,还未曾有休沐之日,更比别人忙到非常去,就迟早给父母存候,也和韩承泽到不了一处。此时见他,也欢畅道:“可见今儿巧了。泽哥儿是见了父亲来未曾?”
本日京中相逢,王子腾一时感慨万千,半晌才想起那话来。只问道:“我传闻家中半子贾琏,和府上二公子是极好的。我家中侄儿先时来京,倒也和他们订交。只那带来的一句话,不知思远何意?”说完便只看着韩奇,韩奇便笑道:“大人当日胸中斑斓,远胜凡人,如何现在倒问起我来?”见王子腾只不说话,又道:“我不过看在大人与我一场订交的情分上,提点一二罢了。今上是爱才之人,却不缺人才呢。”
韩奇不欲与他歪缠,便正色道:“好生说话罢。”韩承泽便收了磨牙心机,只道:“我扬州的先生,现在进京来了,只说我这些日子学得不好,要罚我了局呢。父亲你说,可有十岁孩童就了局的?”韩奇淡淡看他一眼,只道:“我只听过甘罗十二为相,倒不晓得十岁能不能了局呢。”韩承泽被噎了一句,很不甘心,又道:“了局倒不碍甚么,只是我如许才调,必定要中的。到时候父亲有哥哥和我如许两个好儿子,不要被人妒忌得狠了?这便多有不好了罢。”
忠顺王爷便站起家来,一甩袖子将那拜帖扔回韩奇身上,懒懒道:“端庄本王是没这个心机管的,只交给你渐渐做罢。”说完便大摇大摆的自去,韩奇一起恭送了去,只瞧着本技艺中拜帖苦笑,罢了,只当如王爷说的日行一善,成果如何,端看他造化罢了。
王子腾苦衷重重,便是好酒好菜也品不出甚么滋味来了。韩奇也不说破,尽管说些边关细事拿来下酒,王子腾便略略应着。酒过三巡,王子腾方叹道:“思远,当日边关一别,我倒常想着,我们何时能坐在一处,把酒痛饮。无妨本日便到了,可见世事无常,冥冥中自有安排罢。”
王子腾依着帖上的日子,自来韩府拜访。韩奇忙忙请了到书房去,两人初见了,各自施礼,王子腾便踌躇着道:“老夫眼拙些。敢问韩大人,可曾在嘉梦关供职?”韩奇一听便知他应还记得当时本身,也有些感慨,便道:“恰是。一别多年,大人可还记得下官呢?”王子腾听他应了,立时笑道:“如何不记得?思远当日风韵,某今时想起,尚历历在目。”
王子腾一时沉默无语,半晌方道:“思远所说,我倒是不太懂的。我们同朝为官,哪个不肯为贤人尽忠?”韩奇便道:“大人既是如此想,天然极好的。我们好久未曾见的,便请大人允韩某略尽地主之谊罢。”竟是抛开这事不说了。
且说王子腾投了拜帖来,韩奇自拿着拜帖笑道:“公然王爷神机奇谋,我是望尘莫及的。只我与他也不过那一年友情,怕他现已记不得我了,这接下来要如何办好?还请王爷为臣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