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腾一时沉默无语,半晌方道:“思远所说,我倒是不太懂的。我们同朝为官,哪个不肯为贤人尽忠?”韩奇便道:“大人既是如此想,天然极好的。我们好久未曾见的,便请大人允韩某略尽地主之谊罢。”竟是抛开这事不说了。
王子腾依着帖上的日子,自来韩府拜访。韩奇忙忙请了到书房去,两人初见了,各自施礼,王子腾便踌躇着道:“老夫眼拙些。敢问韩大人,可曾在嘉梦关供职?”韩奇一听便知他应还记得当时本身,也有些感慨,便道:“恰是。一别多年,大人可还记得下官呢?”王子腾听他应了,立时笑道:“如何不记得?思远当日风韵,某今时想起,尚历历在目。”
在他劈面坐着的鲜明便是忠顺王爷,穿戴一身家常的紫色云锦金线暗纹长袍,只束腰的玉带上绣了模糊的海水江龙,此时正懒懒的靠到垫子上,混看不出甚么亲王威仪来。弹了弹韩奇放到桌上的拜帖,忠顺王才道:“本王才没有阿谁闲心,不过是皇兄爱这个罢了。你便当是日行一善,若真能说好,本王天然替你请功去。”韩奇笑道:“臣不求有功,只怕有负圣恩。”忠顺王爷顺手捏了个果子来吃,笑道:“皇兄都不怕,你怕甚么?左不过是个乐子罢了,做得不好便丢开手去,做得好了便是锦上添花。”说着俄然本身一顿,半晌方道:“提及这锦上添花,本王倒想起你那内兄来了,说得那两句不僧不俗的偈子,只叫本王胡涂。这等事情,实在该交给他办才是。”韩奇闻言,倒也点头道:“公然他倒合适,只可惜了。”
韩奇不欲与他歪缠,便正色道:“好生说话罢。”韩承泽便收了磨牙心机,只道:“我扬州的先生,现在进京来了,只说我这些日子学得不好,要罚我了局呢。父亲你说,可有十岁孩童就了局的?”韩奇淡淡看他一眼,只道:“我只听过甘罗十二为相,倒不晓得十岁能不能了局呢。”韩承泽被噎了一句,很不甘心,又道:“了局倒不碍甚么,只是我如许才调,必定要中的。到时候父亲有哥哥和我如许两个好儿子,不要被人妒忌得狠了?这便多有不好了罢。”